浮白回来了,她们也好安排接下来的事,等彻底稳下来,她们就可以去益州了。
白潋立刻吩咐车夫,“快,去河沿镇!”
河沿镇。
“浮白”那熟悉的高大船身静静停靠在泊位上,船帆虽已落下,但那风尘仆仆的气势犹在。
岸上,伏棂果然已经在了。
她外披斗篷,正站在码头那。
周围站着石燕、账房先生和几个码头管事。
陈缨、陈络一身劲装风尘仆仆,正在伏棂面前低声回禀着什么,旁边还跟着几个眼神精干、腰杆挺得笔直的陌生年轻人,里头有男有女。
伏棂神色沉静,专注地听着陈缨的汇报,偶尔点一下头。
白潋快步走过去,带起一阵风,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几人都转过头来。
“这位就是白当家吧!”不等陈缨介绍,站在旁边那个看起来更机灵些的年轻人便抱拳行礼,“我们几个都是益州水湾县人,早听说了白当家和伏当家的大名。益州那边的水工都说百福船好、待遇实诚。是陈管事俩一路给我们讲河规、说这边的待遇,说当家的是敞亮人!”
她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直爽干脆,“谢东家给口饭吃!”
白潋和她打了个招呼,见这些人看起来确实都是干实事的,也很满意。
伏棂的声音适时响起,“这些是她们物色到的好手,走惯了岷江险水的,功夫扎实,人也实诚。这次沈念的货能顺风顺水,也多亏了沿途有经验的人手帮衬。”
“好!”白潋看着精神抖擞的年轻人,心里也十分高兴,“既然陈缨陈络把你们带来,那就是信得过你们!石燕,一会儿伏当家安排好了,你带他们去歇脚的屋舍安顿,洗个热水澡,吃点热乎的。明天再细说规矩活计!”
“是!”石燕利索地应下。
“谢白当家!谢伏当家!”几个年轻人连忙道谢。
伏棂这才看向白潋,“他们刚交接完。沈念的货,还有她铺排开的新商路,都顺当。养鸡场那边如何,累不累?”
白潋感受到她话里的关切,嘿嘿一笑,上前一步,“那儿好得很,我不累,看见她们回来,心里更踏实了。”
“信鸽到的早,料想你听到消息会赶过来。有被冷到吗?”
“不冷!”白潋气昂昂,现在她充满了力气。
伏棂把事情吩咐好,让其他人都下去了,只剩她和白潋两人。
“沈念那批重货安全到了益州,她新铺开的商路也稳住了。沿途几家大商号看咱们船稳当、伙计可靠,都签了后续的运单。账房初步盘算,除去所有开销,净利约摸五千六百两。”
听到这个数字,白潋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来一回,四个多月,就有了这么多。
不过来回都不空船,再加上她们自己也有货要销,确实应该赚这么多。
伏棂补充道,“沈念帮了大忙,引荐了几位有分量的客商。作为回礼,咱们也帮她从益州运了一批上好的蜀锦和染料回来,正好赶上她家布庄开春的新货。”
“太好了!沈念真够意思!”
伏棂接着道,“陈缨她们还带了家里的口信。兄姐说,盼着早点见见你这位‘大功臣’,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把她家妹妹照顾得这么好。”
白潋傻笑起来,“等回去,我给他们带咱们这儿最好的货!”
她心里嘀咕着,得抓紧时间准备礼物了。不然每次忙起来,都会忘了时间,伏家兄姐何等重要,她得好好记着。
听传话,伏家兄姐接受了她们,想到村里的猜测,白潋有些无奈。
和她交情好的,知道她们关系,大多是祝福。
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如今生活好了起来,她即使想计较,因为生意太忙了,也没时间和那些人争辩了。
只要不舞到她面前,不中伤伏棂——哼,她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那几个人身上。
几天后,白潋又去了趟猪肉摊。
春节将近,李飞扬的生意红火了不少,案板前围着好几个等着割肉的乡亲。
“白潋!”李飞扬看到她,“快来!今天新杀的猪,肉嫩着呢!”
白潋笑着应了,割了块里脊肉,照例付了钱。
趁着人少点,李飞扬一边擦手一边凑过来,“你猜怎么着?前两天那嚼舌根的,被三婆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