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逃跑之际,却被逐月掰住了胳膊,一下往地面叩了去。
逐月身形高大魁拔,比他矮了一个半头的瘦弱黑衣男子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令逐月始料不及的是,一个举着短刀的女子正发疯般地朝他跑来。
--
“你受伤了?”许行舟眼底浮现出一抹担忧。
逐月就在许行舟面前半跪着,雨天润湿的凉风将浓烈的血腥气带到了许行舟鼻息下。
逐月咬紧了牙,梗着脖子说到,“是属下办事不力。”
雨水打湿了逐月身上的夜行衣,许行舟只能窥见他一侧手臂处的衣裳有破损。
逐月的身手,许行舟再了解不过来了。
早在他十几岁,便已独步江湖,令衆侠客望尘莫及。
显然,便是对方手持利器偷袭,逐月避而不及,也不至有如此伤势。
许行舟再细窥,只见逐月跪着的地方洇出的一圈,不是水迹,分明是血迹。
“你腹部中伤了?”
逐月擡起头来,苍白的脸上还纵横着雨水,咬着牙说到,“公子,是属下失职了。”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许行舟伸手想要将他搀起来。
逐月却是迟疑地看着他。
“公子,方才属下是生擒住了贼人的。”
他面露难色的说到,“可是不知道从那里蹿出来个疯婆子,招招不讲章法,举着一把短锥便向我猛刺。”
“那个贼人也是趁机钻了空子给逃了,属下觉得那个疯婆子不会那麽赶巧地出现在那里的,思及应是采花贼的同夥便将其扣押过来了。”
许行舟看地上洇出的血色愈浓,以及逐月的面色越发苍白,语气有些焦急的问道:“你未伤腹部,那是伤了哪里。”
逐月却是不以为然地说到,“便是右腹下侧与大腿相接的位置。”
“未伤及要害,只是出血多了些。以属下的体质,恐是过几天便能康健了。”
许行舟闻言,墨瞳骤然一缩。
他心道坏了。
他快声朝身後候命的白云寂吩咐到,“赶紧令人去请折月县最擅治疗崩血的大夫来。”
逐月不解道:“公子,属下自觉无大碍的。”
他甚至想要起身来展几个招式向许行舟证明。
了然逐月不知伤情严重性的许行舟用冷沉的目光将他的动作压制了下去。
“事关性命,不要轻举妄动。”
“是,公子。”
是时,衙役来请许行舟去看抓押回来的嫌犯,逐月叫住了他。
“公子。。。”逐月说话的语气稍显犹豫。
“有何话,直说便是。”
逐月轻咳了下说到,“属下自作主张将月眠姑娘给带回来了。”
他继续解释着,“属下出手及时,月眠姑娘毫发无损。但许是受了惊吓,昏厥了过去。我本寻思将她送回家中,但又恐贼人折返以及幼弟无力照看,总归是不妥的。逐月便自作主张。。。”
“无妨。”许行舟淡淡道。
“你像是还有什麽事想说?”许行舟从逐月张了半天又犹豫地闭紧的唇上瞧出了端倪。
“呃。。。”逐月沉吟了半天,焦灼着一张脸,是很为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