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镜潭稚嫩的目光中一直都很凶很高冷的许行舟和他说过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说逗他了,现下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许县令教训得是,镜潭知道了。”江镜潭羞红着脸,躲到了徐松溪身後。
许行舟本想摸摸他脑袋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他尴尬地收回了手负在身後。
“我有那麽可怕吗?”许行舟挑眉问到。
“倒也没有啦~”江镜潭方才漏出的半张脸,而下完全缩到了徐松溪身後。
“他和你不熟,只是不好意思,对吧潭哥儿。”打趣着的徐松溪笑着把江镜牵引到了面前,他蹲下身,拢着江镜潭的肩膀,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方字帖来。
“哇。”江镜潭一脸惊喜地接过徐松溪递过来的字帖,欣悦地翻阅着,“这字帖好好看。”
徐松溪挑眉,骄傲地说到,“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是谁写的。”
“一看就不是徐哥哥写的呀。”江镜潭笑嘻嘻地说到,一脸的天真无邪。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月眠走来一把捂住了江镜潭的嘴,顺便她瞥了眼字帖。
规整的字迹遒劲有力,宛若游龙。
嗯。。。她也觉得,的确不是徐松溪的手笔。
不过,这一手好字月眠只觉得眼熟。
细想了下,似乎是许行舟的字迹。她在办案的时候有瞧过许行舟写文书。
她只觉讶然。
许行舟这是换瓤了?又是换穿衣风格又是送字帖的。
呵呵,不过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
月眠记得,之前他明明一口承诺说只要替他断了案子,江镜潭的学业便不在话下。
结果又以公务繁忙推脱,实在推地无法再推了,又借故谈再考虑考虑。後面他又病倒了,倒是顺利成章的不用辅导了。
“那你觉得是谁写的呀。”许行舟也蹲下了身来,他甚至与江镜潭说话的时候刻意将声音变得柔软了很多。
他和徐松溪现在正一人一手搭在江镜潭的肩膀上。
许行舟的大手一搭上来,他只觉得肩头一沉。而他靠近便有幽幽的冷冽木质香气朝江镜潭袭来,他只觉得不自在极了。
用力地咽了一下,江镜潭抿着唇,盯着那副在日光下闪烁着光芒的黄金面具,他连连目光躲闪并在心中暗自措辞。
“嗯。。。嗯。。。阿姐说,说徐哥哥的字很艺术。虽然我也不知艺术是什麽意思,但是这个字不像是徐哥哥写的。”江镜潭将字帖攥得很紧,十分紧张地说到。
察觉到江镜潭抖得厉害的许行舟松开了手,他松开手在江镜潭的小脑袋上抚摸了下,轻笑道:“是我写的,希望你喜欢。”
朝许行舟鞠了一躬,江镜潭垂头看着自己鞋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知道了,许县令。”
“如果许哥哥给你当老师的话,你觉得怎麽样啊?”
“好。。。很好。”江镜潭彻底低下了头。
许行舟这声许哥哥甫一说出口,徐松溪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随即就挨了前者一眼刀。
“啊?”江镜潭和江月眠几乎是同时惊讶出声。
许行舟这是要兑现承诺了?
月眠思量着,并打算不会儿找个合适的时机旁敲侧击一下。
“先去那边坐下吧,许县令丶徐师爷。”月眠指了指最里面,既能乘凉又僻静的一处。
待江镜潭将许行舟引入座位後,留在原地的徐松溪展开玉骨扇轻晃到,“你这次可是要感谢我了。”
月眠:“?”
“感谢您什麽啊?徐师爷。”
“月眠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他用眼神指了指正在给许行舟斟茶的江镜潭,“我办事可是相当靠谱的。”
“敢情是徐师爷去吹了风?”月眠挑起了细长的柳眉。
徐松溪没有回答,但是满带春风的得以面容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的玉骨扇扇柄在月眠肩头轻敲了一下,“方才我点的都得上嗷。”抚着肚子朝许行舟走去,他直呼饿坏了。
月眠只觉无语凝噎。
她每日出摊就两个目标:多赚钱和早收摊。
通常这两个目标是并存的。
但遇到徐松溪好白吃的饕餮光顾,两全难成,只能其一。
月眠从前都很难想象到,像徐松溪这般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的胃口竟然这般好。
“对了。”正当月眠一脸愁苦的想着怎麽填补今日的亏损,徐松溪凑了过来。
他在月眠耳边低声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许狗不一样。”
一下桃花美眸便亮了起来,月眠点头如捣蒜。
她险些要激动地和徐松溪击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