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
南流景拿起蓝莓,先递到袁满嘴边,见他摇头,便丢进自己嘴里又问了一遍,“误会什么?”
“他觉得你喜欢我。”袁满屏蔽掉水流声,认真等南流景回答。
“不是误会,我跟他说的。”南流景又往嘴里丢了颗蓝莓,观察着袁满反应,“怎么,听这句话不舒服了?”
“你不该说谎搪塞他。”
“没有说谎。”南流景笑了下。
袁满手里的几颗蓝莓都快洗破皮了,南流景在他手里拿出来,歪头看着他,“喜欢你,会让你不舒服吗?”
袁满想要问的太多太多,多到不知道该问什么,最终一个字也没问出口。
“真不舒服?要不要看看医生?”
“不用。”袁满拒绝得干脆。
南流景摆出一副随便的样子,又不放过袁满的每个反应。
“为什么?……很奇怪。”袁满嘟囔了一句,没期待南流景能回答。
“因为想旧情复燃。”南流景假装思考了一下,“或者说我本来就很奇怪。”
“我没想这么想过。”
“没过想什么?”
袁满摇头,“没什么。”
南流景抱着洗好的蓝莓,跟在袁满身旁,“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
“我吗?”袁满快速瞟了南流景一眼,“没有吧。”后脑勺和背上的伤口有点难受。
南流景看向袁满,心道:“希望这次,可以让你快乐。”
实在没什么事干,袁满找了一部老电影《霸王别姬》。南流景跟着他一起看,这部片子她看过,霸王别姬的典故称得上耳熟能详。
电影看到快一半时,被一通电话打断,袁满接起电话,边说边向病房外走,南流景按下暂停。
她还沉浸在电影里,不只是对画面构图和色彩运用上的沦陷,更是被卷进故事悲壮的情感中,半个世纪的悲欢离合,风风雨雨。
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将南流景拉回到现实中,让她暂时搁置下被电影激起的情绪。
辛禾先发过来几段视频,随后是一条60秒的语音,南流景先把语音听了一遍。
语音的前半段几乎都是辛禾的自说自话,南流景拧着眉头,全神贯注听了半分钟的废话。
“……多亏那个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是全时录像,要不然还得多搞两个小时,累死我了。那个傻缺有点脑子,但是不多,停车场的录像都被他切断了,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异……”
‘异常’还没说完,语音就断开后,自动跳换到下一条。
“我摸索了附件路段的监控,还有一个重大发现,这男的还跟两个见面聊天。这两个女生可不简单,跟你们一起进过酒店,小心附近的人啊。”
一起进过酒店?
酒店的人太多了,来来回回的,乍一想什么怀疑对象都没有。
现在能确定刹车失灵这件事是有人蓄意谋划,这已经构成犯罪,南流景实在想不到谁会对袁满恶意这么大。
点开视频,是一个穿戴严实的男人在车前左右观望,从画面左侧出境,不一会儿,又从画面右侧入境,然后俯下身去。
南流景还没等到男人起身的画面,袁满接完电话回到病房里。
“刹车是有人故意破坏的。”南流景看向袁满。
袁满的步子停住,他刚从警察那收到消息,南流景怎么知道的?
“查到了。”南流景晃了晃手机,屏幕里还播放着那段录像。
袁满扫了眼,察觉到这个画面应该是行车记录仪拍摄的。
“你有跟什么人结仇吗?”南流景思忖片刻,强调了一句,“男人。”
袁满心底一颤,最原始的恐惧在心里蔓延开,‘结仇’跟‘男人’联系在一起,用力埋藏在最深处的那个称呼出现在脑海。
二姑夫。
袁满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结仇,因为对于恨来说,好像是自责、内疚和自我怀疑这样的情感要超过于恨。
‘二姑夫’应该是恨袁满的,妻离子散,一年多的牢饭,但他应该更狠自己,应该内疚自责才对。
袁满用力平复下心情,理智盘旋在上位,问了句,“男人多大年纪。”
南流景又扫了眼手机屏幕的视频画面,“看样子不大,二十来岁。”
“没有结仇的人。”
袁满这一系类的回答,细想下来有些奇怪,南流景皱了下眉头,其他年龄段的男人就有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