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马上去办,但是姑娘这里。。。。。。”银玄有些犹豫道。
姜宝瓷道:“你们不用担心我,大事当前,谁还会在意我一个小宫女。”
银良二人想想觉得有理,便换了一身衣裳,走密道出了皇宫。
姜宝瓷一个人等得心焦,想着此事还是得告诉李才人和三殿下,于是又从杏园折返回长春宫。
刚行至半路,就被两个小内侍拦下:“姜姑娘,吴总管有请,请随我们来吧。”
姜宝瓷暗道了声遭,又有些纳闷,曹臻都已经扣押了陆晏和,吴七还来找她做什麽。
虽有心想逃,可当日她连刘槐一个小管事都躲不过,更别说司礼监的吴七了,没有陆晏和庇佑,她根本没地方逃。
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吴七想做什麽,也好确认一下陆晏和的安危,于是面上露出笑来:“不知吴公公有什麽吩咐,劳烦两位小公公带路。”
两个内侍把姜宝瓷带到乾清宫後院的一间庑房内,吴七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见她进来,起身向她道喜:“恭喜姜姑娘,马上就能重获自由之身了。”
姜宝瓷疑惑道:“吴公公这话从何说起呀?”
“姑娘有所不知,陆晏和那狗阉已被曹掌印拿下,还吩咐我将其处死。”吴七面上挂着笑,“等他一死,姑娘你就不用再受他欺辱了。”
姜宝瓷心头一震,因怕吴七起疑,假装咬牙切齿道:“太好了!我早盼着这一天,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好说。”吴七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笑吟吟道,“我叫姑娘来,为得就是让姑娘能亲手杀了那禽兽,报仇雪恨。”
“可是,我。。。。。。我没带毒药呀。”
“没关系,我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吴七说着,拎起桌上的一个食盒,递给姜宝瓷。
姜宝瓷打开盖子一看,里头有几样清淡小菜,一盅蛋羹,荤素两样粳米粥,一碟点心。
吴七在旁道:“毒已经下在里头了,无嗅无味,只要他吃上一口,就能魂归西天。”
“他若是起疑,不肯吃怎麽办?”
“不肯吃,那就做个饿死鬼。”吴七不甚在意道,“要杀他就跟碾死只蚂蚁一般,吴某大费周章,不过是想让姑娘你出口气罢了。”
姜宝瓷自然不信他的鬼话,若真那麽简单,吴七早就下手了,哪还会等她来下毒,应当是有什麽顾忌。
不过,她倒是可以借机见到陆晏和。
打定主意,姜宝瓷抹了抹眼角,假意道:“奴婢见了他实在害怕,既然吴公公有手段,就请您帮我结果了他吧,奴婢感激不尽。”
“他已经是条落水狗,姑娘怕他怎的?”吴七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塞到姜宝瓷手里,“姑娘报了仇,便可拿着银子远走高飞了。”
姜宝瓷捏紧银票,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抿嘴点了点头:“吴公公可要信守承诺,一定要把奴婢送出宫去。”
“我都安排好了,姑娘放心。”
吴七让姜宝瓷换上一身小内侍的衣裳,穿过乾清宫侧旁长长的甬道,两边都是披甲执锐的侍卫。姜宝瓷含胸低首,提着食盒畏畏缩缩跟在吴七身後,来到乾清宫殿前墙根下一排低矮的庑房前,这里是平时小太监们当值时歇脚的居所。
吴七指着其中一间道:“姜姑娘,陆晏和就在里面,吴某在外头等姑娘的好消息。”
姜宝瓷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提篮的手柄,她这一进去,恐怕是要同陆晏和一起死在里头了。
夏季的午後,空气本就滞闷,此时天边积起阴云,一丝风都没有,像是在酝酿一场暴雨。
陆晏和坐在室内的矮凳上,手撑着额头,眉头紧蹙,强忍着不适。
两日水米未进,他嘴唇干裂,胃里已疼得麻木,这些倒还能忍受,只是这样热的天,闷在屋里门窗紧闭,各种难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霉烂发酵,实在令人作呕。
但现在外面风平浪静,算时间,今天隆安帝已经停药三日了。曹臻还耐着性子等着,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突然,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内侍猫着腰从外面鬼鬼祟祟钻了进来,很快又回身把门阖上,转头踅摸一圈,便向陆晏和走过来。
室内光线晦暗,陆晏和没看清是谁,只觉得那人身形有些熟悉,待姜宝瓷走到他近前了,才惊地瞪大眼睛:“你怎麽来了?”
姜宝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吴七劫了我来,仍让我给你下毒。”
“他怎麽能近得了你的身,银玄和银良呢?”陆晏和快速问道。
“去城外搬救兵了,你放心,东厂的人马上就来,一定能。。。。。。”
“这两个混账!”陆晏和气地狠狠拍了下桌子,“本督明明让他们护好你。”
“不干他们的事,是我得知你被困,请求他们去的。”姜宝瓷解释道。
陆晏和扫视了一圈室内,十分懊恼:“这地方腌臜,你不该来的。”
“你落到曹臻手里生死未知,我不放心。”姜宝瓷瞧着他面色不好,忙问,“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你先吃了垫垫肚子,咱们再商量怎麽办。”
陆晏和点点头,坐回桌边,伸手去拿姜宝瓷放在上头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