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家夥在雪溋的轻抚中又缓缓地闭上了小眼睛。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也有这麽多天了。可这孩子好像天生就是来磨人一般,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或许是看出了雪溋的疲累,沈檐轻轻地揽过她,而後在她耳边宽抚道“真是辛苦你了,本王也没想过,带个孩子居然会这般麻烦。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混世魔王,动不动就又哭又闹的。”
雪溋闻言摇了摇头“小孩子都是这样的。”
“可是,本王心疼你啊,如果早知道生个孩子会是这般,那本王就不要孩子了。”沈檐紧紧地望着雪溋,较为认真地说道。
听到沈檐这般深情的言语,雪溋的心里像似有道暖流淌过,她顺从地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而後才轻声回道“能为王爷生下孩子,这是妾身的莫大的荣幸。至于辛苦,王爷待妾身这般好,又有何辛苦所言?”
听着雪溋这般说,沈檐的心里不知怎麽地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涩意。
他觉得他似乎又多疑了,明明雪溋已经为自己生下了孩子,可他心里还是隐有不安。
虽然,就像他之前跟雪溋说的那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一家三口以後都会好好地生活在一起。
可他就是有一种预感,雪溋还是在骗他,她最终还是会离自己和孩子而去。
……
时光如流水般划过!
转眼间,便到了孩子的满月宴。
小家夥比起之前,也张开了不少,因着吃得好,睡得好,抱在手里的分量那也不轻。
或许是怕累着雪溋,因此今日的满月宴,沈檐特意吩咐让雪溋等下只需抱着孩子出去露个面即可。
此时的雪溋,身着锦衣,坐于床榻,她正仔细端详着怀中孩子的眉眼。
不得不说,绍儿初开的模样,的确能看出几分沈檐的影子。
前几日,帝王特为孩子赐名为沈绍,取为延续传绵之意。
于雪溋而言,无论帝王取什麽样的名字,这都已经代表了帝王对这孩子的庇护。
此时的沈绍正躺在襁褓里,睁着那双像极了雪溋的杏眼,他就那样一瞬不瞬地盯着雪溋手上摇摆的拨浪鼓。
见到孩子这样咧着小嘴,粉嫩嫩的牙床,一个劲地在那里挥着小胳膊,雪溋的心里也不觉有种淡淡的暖意。
这是她的孩子,他一出生就是天之胄贵,不用像她幼年那般饱受流离之苦。
这样也好,不管这孩子以後怎麽样,起码这辈子是衣食无忧!
雪溋微微俯下身,温柔地抚摸着孩子柔软的毛发。
突然,一道光影从身後闪过,雪溋惊觉地转过身。
待见来人,她不由眉头紧蹙。
“怎麽是你?你怎麽会来王府?”
这边,绿枝先是朝着雪溋俯身行了一礼,而後才不紧不慢地起身说道“黑鸱见过雪蚕大人。”
雪溋听她这麽说,自然也明白了她的身份。
既然她也是组织的人,那就说明她来找自己,定然也是组织的命令。
“尊主要你前来,可是有何吩咐?”雪溋擡眼看着绿枝,冷声问道。
绿枝听完雪溋的问话,缓缓地按住腰间的暗器,而後极为冷寒地说道“雪蚕大人,得罪了。”
就在她说话的电光火石间,那暗器便已直逼雪溋而来,雪溋连忙抱起孩子一个闪身。
而绿枝却于後对她穷追不舍,一再发难。
雪溋也不由眉心紧皱。
这绿枝是要置她于死地?
她们闹出这麽大的动静,难道组织就不怕她的身份因此败露?
雪溋心下烦乱,但此时沈绍又在她怀中,她不敢掉以轻心,只能尽量躲避绿枝的攻击。
毕竟雪溋能作为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万刃阁第一杀手,这可不是浪得虚名。
几个回合下来,她便由闪避转为进攻,不出意料,不多时,雪溋便用释桑脸抵住绿枝的命门。
可就在雪溋想动手之际,绿枝突然从袖中拿出一只彩蝶金簪。
而这边雪溋见状,面上一惊。
那是阿姐的东西,绿枝竟以此威胁于她。
“你到底所意为何?你们把我阿姐怎麽了?名单我已于昨日交于赤蛇阁主,既如此,你们为何还要于我发难?”
雪溋面色难看地对绿枝说道。
“雪蚕大人,属下也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还望你莫要为难属下!”绿枝低垂着头,冷声说道。
正当雪溋还想再问些什麽时,突然她听见,觅雪院外传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