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云远远瞧着,眼神晦暗不明,那颗药,真是有用呢!
只不知李齐光不举的隐疾是否也被那颗药治愈了?
当日给他用那宫中禁药时,他可没想过要将保命丹给他。
赵霁云朝青川看了一眼,青川立即很有眼色地俯下身凑过去,便听自家王爷对他吩咐了几句,他面色有些一言难尽。
王爷让他寻机会给李齐光闻点助兴的香,夜里窥伺他可否能起来。
李齐光自是不知这些,他性子温和,交友向来坦荡大方,虽那些大人充满怜爱的眼神令他有些头皮发麻,但都能应对过去。
他极为珍惜如今的身体,是以席上未曾饮一杯酒,谁来敬酒都直言身子有旧疾,不能饮酒。也不曾像其他人一样去向摄政王敬一杯酒,攀谈一番。
李齐光自觉与赵霁云恩怨已消大半,两人除却往後朝堂公事外,不必有过多的私交了。
他料想赵霁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更不会凑到他面前去,免得两看相厌。
小皇帝生得粉雕玉琢,大眼睛乌溜溜的,在赵霁云怀里那样乖巧,惹得一些老臣频频手痒想趁着今日宴会来抱上一抱,比如中书令林大人。
但小皇帝虽瞧着乖巧,却不肯随意被旁人抱的,有人过来就往赵霁云怀里钻。
还有一些迂腐的老臣借着酒意试探性向赵霁云暗示让他纳妾多多给小皇帝生些兄弟姐妹。
李齐光当时就站在不远处,听到了这话,便皱了眉,竖起耳朵听着。
只听赵霁云温和笑了一下,问那老臣是否想篡位了?是否要让赵氏江山染上他家的血脉?
那老臣吓得瞬间酒醒,就要下跪认错,却被赵霁云伸手拦了一拦,他又道:“我知周大人最是赤胆忠心,方才不过是我在说笑罢了。”
但那老臣还是脸色惨白,勉强告了退。
李齐光却松了口气,心情又有些复杂,只盼赵霁云对禾衣一直这般一心一意。
酒过半巡,赵霁云便撑着额头作酒醉状,抱着小皇帝安安静静坐着,并遣了人回去告知禾衣来接他。
禾衣过来时,瞧见的便是醉醺醺的夫君和乖巧的小团子,心下一软,正要过去时,馀光看到一人,怔了一下,回头,便见李齐光穿着身青色长衫站在那儿。
他朝她遥遥看来,浅浅一笑,作了一揖,夜风温柔吹拂过他衣摆,衬得他颀长温和。
禾衣看看他,也笑了一下,过往一切竟是如前世般,如今面对李齐光时,再没有从前甜蜜欢心的心情,只有对故人的些许释然。
今日他来参加琼林宴,自是榜上有名,她心里亦是为他高兴的。
禾衣朝他轻轻点了点头,有恭贺他的意思,没有回之淑女礼,毕竟如今她身份特殊,衆目睽睽之下不适宜那般做了。
待她再回头看向自己夫君,便见夫君正和小团子一起幽幽怨怨看向自己,眼睛微红,她又忍不住想笑了。
赵霁云见到禾衣对李齐光笑,心下又阴郁,但他强忍着没露出半分情绪,如今是绝无可能让李齐光再破坏他们夫妻感情!
对于李齐光不举一事自也不会透露半分!
“夫君可累了?我来接你回家。”禾衣过来,轻轻将手搭在赵霁云手背上。
赵霁云心中扭曲便一下淡去了,朝禾衣温柔一笑,露出几分羞赧地对周围大臣道了声:“诸位,夫人来接本王了,本王便带钺儿先行一步了。”
几位老臣忙点头,称赞王爷夫妇鹣鲽情深,就算心里觉得摄政王有些妻管严,竟是这般听夫人话早早归家,也不会在脸上露出来。
赵霁云得了一圈赞誉後,才抱着小团子由着禾衣牵着他的手离开。
路过李齐光那儿时,赵霁云稍稍偏头朝他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小团子也跟着看过去,父子俩皆是露出甜甜一笑。
李齐光:“……”
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