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妻管严
大晋朝诸事待兴,第一场春闱结束了,贡院很快阅卷完成,并请摄政王审阅这一次初点出来的前三甲。
禾衣觉得这几日赵霁云有些古怪,每日早早归来便罢了,还动不动说些阴阳怪气多愁善感的话。
比如昨日晚上他亲自抱着钺儿用米糊,一勺一勺往钺儿嘴里塞米糊。往常都是她或是奶娘喂,动作轻柔,待钺儿吃完还会替他擦擦嘴角,可赵霁云却不一样,一勺一勺喂得快还多,钺儿小嘴鼓得嘟嘟的都来不及吃,嘴角还都是糊糊,便开始哼哼唧唧要她抱。
她自是看着心软又觉得好笑,伸手就要抱,可赵霁云侧过身避开她,低着头对着钺儿幽幽道:“你还想撒娇叫你娘抱你呢!还不快早早学会自己用饭,免得你娘过几日看腻了你。”
禾衣听着这前言不搭後语,驴头不对马嘴的话很是莫名其妙,只当他又与钺儿争风吃醋,便抡起拳头捶了一下他肩膀,哪知赵霁云再转回头来时,桃花眼盈盈,脆弱地眨眨眼,说:“你就仗着我身强体壮,若是旁人,你哪里舍得捶他一下?”
说完,也不等她有何反应,便抱着哼哼唧唧的钺儿往内室走。
禾衣在京里开了一家玉铺,平日让爹娘管着,她每月会挑一件玉器来雕琢,昨日正是手里玉器收尾时,便也没顾上他,待她晚间沐浴完回房时,便见到赵霁云光着身体横陈在床上,只在腰间搭着被子一角,乌发披散,直勾勾看着她。
她当时就脸红了,赶紧看钺儿在不在屋里,见钺儿不在,才是松了口气。
可就因为她这个左右四顾,赵霁云就阴郁着一张脸,开口的声音却是哀怨的:“你如今就对我的身子不感兴趣了。”
禾衣:“……”她默了默,温声细语又很有经验地说:“五郎身形健美,我最爱了。”
她吹灭了灯,不等他再说出什麽阴阳怪气的话,便脱了鞋上了床,掀开被子搂住他吻住了他的唇。
赵霁云身上的郁气散去些,捉着她的手先往他胸上按,声音温柔:“喜欢这里?”
“嗯。”禾衣把脸埋在他脖颈里,声音里含着笑。
赵霁云又拉着她的手往腹上按了按,“这里呢?”
禾衣感受着掌心下漂亮的肌肉,又点了下头,“喜欢。”
赵霁云没吭声,拉着她继续往下,覆了上去,禾衣一下脸红了,她还没有什麽举动,就听他幽幽说:“我知道你嫌我不正常,不喜欢我的大锤。”
禾衣涨红了脸,又恼又想笑,见他语气这样哀怨,虽然不明原因,但决定哄他一下,咬牙道:“不,我如今最喜欢大锤了。”
女郎柔声细语,无比真诚。
赵霁云轻轻笑了一下,掐着禾衣的腰,便让她坐在了自己腰上。
大锤连凿几乎一夜。
今早上禾衣醒来时,还有些恍惚,腰酸背痛的,但赵霁云却神清气爽,他早早起来打扮,今日没穿寻常朝服,而是玄衣纁裳,腰间佩戴禾衣新给他绣的荷包,青底绣金色祥云,发簪亦是她送的定情信物,那枚祥云簪。
禾衣本没有醒,是被赵霁云推醒的,她迷迷瞪瞪睁开眼,就听到他温声问她:“宝儿,你觉得我今日瞧着如何?”
她闭了闭眼,竭力清醒一些朝他看去,便看到他穿着那般隆重的礼服,一时怔住,迟疑道:“你今日要去登基?”
这话多少有点玩笑的意思。
赵霁云摸了摸腰间荷包,朝她望一眼,风流蕴藉,“今日有琼林宴。”
禾衣心想琼林宴该出风头的是诸位学子,他打扮这麽华美做什麽?
赵霁云又说:“到时我怕是要饮些酒,走路怕是走不稳当,你来接我回家。”他声音有些轻,却极认真。
禾衣对上他幽黑的眼睛,莫名有些想笑,点了头,“好。”
赵霁云仿佛舒心了,替她掖了掖被子,让她继续睡,这才转身出门。
……
在王朝更叠後,对前朝失望的文人都对新朝生出希冀,故此次春闱,人才济济。
李齐光得录二甲传胪,在一衆新科进士中称得上年轻有为,他瞧着身子已是好了许多,面色没有从前那样苍白,看着身形清瘦颀长,在人群里因着清秀模样,如今又未有家室,很是受那些家中有女的老臣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