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多伤怀,何管事不敢追忆,叫人悄然擡走朱杉前,将一个布团塞进朱杉的嘴里。
老者虽年迈,手上力道极大,以瘦削的身躯压制住强壮的朱杉,四两拨千斤。
**
後半晌,叶茉盈收到另一座小宅传来有关朱杉的消息,心下忐忑,她知朱杉是个莽撞的,担心他与谢绍辰发生冲突,白白吃亏。
但冷静下来,她不禁多想一步,谢绍辰为何要让属下捎来这一口信,明明可以瞒下的。
“璇儿,备宵夜,丰盛一些。”
璇儿有些不解,小姐从不食用宵夜,是为世子准备的?
小胖丫头扁扁嘴,不情不愿去往新搭起的竈台。
夜半,那人如鬼魅,出现在小宅卧房,瞥一眼桌上的小吃,“有心了。”
叶茉盈为他倒酒,一改先前冷淡,但也没多热忱,不咸不淡道:“璇儿备了两个时辰,世子尝尝味道。”
谢绍辰接过叶茉盈递来的筷箸,夹起一块藕片,刚要送进口中,忽然放下筷箸,淡笑道:“不会有毒吧?”
“我吃过亏,不会故技重施,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那可未必。”
谢绍辰摆明了不信任主仆二人,非但没有品尝藕片,也没有啜饮酒水,还将酒杯放回女子手边,点了点桌面。
叶茉盈会意,一口饮尽,用力放下酒杯。
谢绍辰反客为主,又为她倒满一杯。
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叶茉盈护短心切,不得已又饮下一杯。
一杯接一杯。
谢绍辰没手软,叶茉盈没服软,白净的脸蛋因酒水弥漫一层妍丽的薄红,慢慢变得酡红。
在第十杯下肚後,女子再支撑不住身体,斜倚在桌沿,醉眼迷离中燃着一小簇火苗,“放人!”
谢绍辰这才拿过酒坛,为自己满上,慢慢品尝,“总要有交换的,之前不是说好了。”
有些人露出狐狸尾巴不再装了,叶茉盈撑着桌面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向架子床,随手扯去裙带,脱掉外衫,只着抹胸长裙倒在锦衾上,醉醺醺看向桌边的男人。
模糊的视野中,那人慢条斯理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裙带和外衫,放在椸架上,有着高门公子具备的良好习惯,任何时候都不会邋里邋遢。
“大尾巴狼。”
“你说什麽?”谢绍辰坐到床边,看向小小醉鬼,趁着她酒醉无力,用力掐了掐她软嫩的脸蛋。
雪白的肌肤瞬间晕染开血色,吹弹可破。
谢绍辰没有收手,老茧在软嫩的肌肤上得到异常满足,他心口微妙,将软成泥的女子抱进怀里。
“放开我!”叶茉盈有气无力地推搡,忘记今夜的目的。
谢绍辰拨开她的膝,迫使她坐在他的腿上,旋即身子後仰,靠向床围。
喝醉的叶茉盈,再凶巴巴,也要任人摆布。
谢绍辰扣住她的下巴,懒懒眨眼,“还要不要救朱杉了?”
“要。”
“张嘴。”
叶茉盈晃晃悠悠,极力辨析着男人的话,意识乱糟糟的,听话地张开樱桃大的小嘴,“啊”了一声。
谢绍辰凤眸染笑,右手拇指摩挲在她的後颈,在她因痒躲闪时,忽然倾身堵住她的唇,在女子软弹的唇肉上尝到酒水的清冽,继而勾住她的舌尖,细细密密地缠络。
无师自通的世子爷,在芙蓉帐中,按着心意肆意而为,没去揣测叶茉盈清醒後会有怎样的反应。
关系已经很糟了,还能多糟?
被欺负狠了的女子揉揉发沉的眼皮,红扑扑的脸蛋浮现委屈,皱着眉头承受不该发生的吻,本能的排斥令她几次欲要逃离,却被一次次按住腰窝。
今夜的谢绍辰似被刮骨刀狠狠刮了下,虽只是交吻,却比任何一次行房都要强势。
半垂的帐子遮住了交颈的两人,只能瞧见谢绍辰的双手在抓揉女子的腰身,手背暴起的青筋反复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