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这个字落在谢南枝心底,只激起一阵讽刺。
她转过身,冷静道:“我没有你们,会过得更好,不是吗?”
沈砚神色一愣,眼底情绪起伏不断。
他说不出自己心底五味杂陈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谢南枝说的是对的。
再看到谢南枝风吹日晒的脸,沈砚欲言又止。
“都是因为我们,气走了你……”
“你才在气候炎热的大漠躲了我们七个月。”
谢南枝冷声道:“不是因为你们。”
沈砚眼神却依旧怜悯地看她:“我知道。”
通常人这么盯着她讲话,都是打心底的不信她。
谢南枝实在听着刺耳,深吸一口气:“你有过七个月的假吗?”
众人蓦地面色凝固。
尤其是沈砚。
谢南枝盯着他,淡声道:“别说七个月,你在朝为官,除了父丧母丧有沐休过超过七日的假期吗?七日不用考虑政务,七日游山玩水……”
“还有你慕绾秋,一年四季,除了生孩子就是在养孩子了吧?可有休一日假?!”
众人破防了:“别说了!”
慕绾秋眼眶发红,捏着帕子擦拭眼角:“为了将军……我自愿……”
她的声音发颤,后面那几个“不休息”死活无法从嗓子眼挤出来。
沈砚合上了眼。
深深平复了好几刻,朝着谢南枝道:“你就算有钱财傍身,若有朝一日,你老了呢?谁替你养老?”
谢南枝冷静道:“我有仆人,我有友人。”
沈砚又道:“可那些都没有你的儿女来的亲。”
这世道就是如此,若是老人身边无子女,死了都没有人发现。
谢南枝静静地看着他:“有些不孝子女,怕是能在人病重的时候,往药里掺毒谋夺家产。”
她侧目,眼神如冷刃扎进沈逸尘和沈丽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