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攸宁望着他紧张到发白的指节,突然想起这半年来。
他记得她所有忌口,会在她熬夜画图时默默煮一碗面;她做噩梦惊醒时,总能看到床头柜上温着的热牛奶;就连现在,他告白时都是如此小心谨慎,留有余地。
原来被爱是这样的。
不是轰轰烈烈的牺牲,而是细水长流的珍惜。
“好,我答应你……”她点头,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
温景然的手抖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指尖的温度比夕阳更暖。
他眼眶湿润,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俯身吻了她。
而她笑起来,抱着他的脖子回吻。
回程的车上,宋攸宁翻看相机里的照片。
有一张是温景然蹲在花田里,笨拙地向老农请教向日葵的种植技巧。
他昂贵的衬衫沾了泥,却笑得像个孩子。
她突然想起什么:“你为了筹备今天的惊喜,准备了很久吧。”
温景然耳尖泛红,没有说话,宋攸宁笑出声来,阳光透过车窗,在她无名指的戒指上散发炫目的光芒。
自从和温景然在一起后,宋攸宁终于明白了爱情该是什么样的。
她的作品不再晦暗,而是第一次出现了明亮的色彩。
画面中的积极元素都在意味着她的心理创伤得到了愈合。
一个月后,宋攸宁的新作横扫国际设计大奖。
评审团的评语是:“罕见的温暖与力量并存,仿佛能治愈所有伤痕。”
没人知道,作品中央那柄倾斜的伞,原型是温景然总往她那边偏的黑色雨伞;那片金色花海,取材自他们定情的山坡;而画作角落不起眼的风铃,正是她母亲最爱的样式。
领奖台上,记者问她灵感来源。
宋攸宁望向观众席,温景然正偷偷对她比口型告诉她别紧张。
她对着话筒,莞尔一笑:“有人教会我,真正的爱是被珍惜,而不应该是被伤害后的弥补,我想正因如此,我的作品才会渐渐变得明亮。”
与此同时,非洲某医疗站。
贺临渊放下报纸,头条正是宋攸宁领奖的照片。
他摸了摸胸口口袋里没能送出去的戒指,轻轻摩挲着。
窗外,孩子们嬉笑着跑过,喊他医生。
他笑着将孩子们抱起来,阳光很好,晒得人眼眶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