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芙随即指着床上,还有窗户上的几只大水蚁,抱着手臂,颤着,无法形容洗完澡要安稳入眠,准备躺下去,就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的翅膀扑飞动静,还有手上一摸,三四只蠕动着的小虫就从被上攀爬上了手臂。
恰逢着停电,拿手机一照。
令人发麻丶发僵。
一阵鸡皮疙瘩。
“是不是还咬我了,背上好痒,我身上有没有虫子啊?”
“快看看!”
不知道有没有一两只钻到衣服内里去,薛芙总觉得周身不自在,自己一个人看不来,只能求助。
屋内没了灯,那些聚在光源处的大水蚁瞬时都从窗户跑散了出去,去撞外头还亮着的路灯,宋濯让着她别慌,“我看看。”
撩起她头发,两指勾了衣衫,也没瞧见有,不过这种虫子也无害,也不咬人,只雨天烦人,这一会儿窗户边的也早已断了翅膀,寿命不长了。
薛芙怕得都没穿上鞋就下床。
赤着足,慌慌恐恐的。
“有吗?”
“没有,倒是有蚊子咬了个包,你这有药膏?”
“有是有,但在那张桌子旁的小包里。”
而那桌子旁就有大水蚁在爬动,薛芙不敢去,房间里闪烁了两下灯光,又恢复了光源,宋濯随即抱了她去暗处,又回头将大灯关了,只留了桌上的一小盏台灯,并放了盆水在下方。
关掉了大窗,以防着飞出去的虫子再进来。
很快,趋光性的飞虫就纷纷坠入了水面,奄奄一息不动了。
房内的动静消了下去,只剩了雨水敲窗声。
有条不紊地处理完,提了药膏回来,又仔细检查了床铺。
“没事了,过来吧。”
“你看多两眼。”
薛芙可怕无骨的东西了,一想就觉得身上又爬了几只,浑身痒。
宋濯微弯唇边,枕头放回原位,“检查两遍了,没事的,过来吧。”
于是,在暗处的人才重新穿上了鞋,靠近,从他身後瞧了眼,在手机的照明下,见床铺的确干净了,窗户边的那些飞虫也偃旗息鼓了,才坐了下来,松了口气。
人也才安心地打算再睡回去,继而掀开了床铺,躺了进去。
但,似乎忘记了什麽。
转了身,幽幽深深的一双凤眸在背後,哦,处理完这一切的人还在呢,也就在床沿边,看着她,还问她,“背上被蚊子咬的,不痒了吗?处理下。”
他要坐下。
但随即,被铺里伸出了小脚,抵在了他的腰边,阻止他靠近,薛芙无情又落脸说,“蚊子咬的没事,我自己能处理。你,可以走了,顺手关门,我就不送了。”
宋濯垂睨着床上人,她刚沐浴完,头发绑了个髻,丝丝缕缕的碎发垂坠在肩边,沾了水,曲卷着,身上微微裹着水汽,因而整个人绵绵白白的,脚都带着点冰意,贴在他薄衣上。
桃花眼拒人千里。
他捏了下那双不近人情的脚丫子。
薛芙脚心被烫,赶紧缩回来,怕被他抓着了,等会儿得脱不开身,擡眼又见那打量的目光,这会儿他还是当着她下酒菜似的,直直地盯着。他有点朦胧醉意,凤眸里热热的,也看得她发热,眼瞳里明显就有要拆吞她下肚的信号。
心一惊,她移开眼,“说了,我自己来,你出去。”
“能行吗?”
“能!”
她皮肤薄,也敏感。
刚刚一撩开她的衣服,就能见着她被咬的一处痕迹。
但是却倔强着,不给他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