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帮着解释一把的,却好像更糟糕了,气氛越来越沉降,两人後来都不说话,也不坐一起。
任哥靠向了椅背,想力挽狂澜,单独还拉着薛芙又说,“以前是你找他,现在是他找你,这次只能待两天,鹊桥相会的,时间短暂。两天,他就得走了,你们这下雨天,想好去哪里没?”
外头风雨大作,能去哪里?客栈的老板都带着两三个小工在门口垒沙袋,严阵以待,手机里的天气预报软件提醒着别外出的信息。
但,宋濯就只待两天?
没预料时间那麽短。
薛芙都想问他来干嘛,可看着千里迢迢来的人,耳边听着任哥说着一路走来的艰辛,她嘴边又微微松,只讲说,“再说吧。”
客栈老板见他们饭菜都吃空了,来问他们饱不饱,後院里还有前几天从山上抓回来的野鸡,要不做烧烤吃,炉火刚好点着,也别浪费了。
运营的小关应了,积极起身去後院,抓了鸡出来,就现场放血,烫热水,开膛破肚。
虽然有些血腥残忍,可一放到炭火上,烤起来,肉鲜嫩,烧烤料一撒,让人掰着香喷的鸡架,吸吮手指,回味无穷。
什麽事都忘在了脑後。
外头还在鸣雷闪电,一帮人就着酒和美食,一直聊着,却乐融融,酒足饭饱。
雨夜里是哪里都去不了的苦中作乐。
任哥想着,这会儿,两许久不见的人总得窝房间里腻歪去了吧。
扭头一看,薛芙却喊了小关,说着海宜的画廊安排了网红探店的事,有个人风评不太对,让着赶紧联系同事。
又说着得给参加慈善拍卖的艺术家做本画册。
两人便到了二楼,房门关上,竟然又开始忙工作去。
任哥看着桌边独自喝酒的宋濯。
笑说,“真难得,她不粘你了。是因着陈年的事在闹你呢?吴雅宁的事情是怎麽传的?这不搭理,又软硬不吃的,坐了一晚上冷板凳了吧,你可怎麽办?”
宋濯耸肩,说,“喝酒吧。”
“我们是不是怎麽来,就得怎麽回了?哎哟哟,我这酸得要死的腿和胳膊呀,白白遭罪了。”
宋濯看着才比他大两岁的经纪人,手里摩挲着酒杯边缘,看着他揉捏胳膊,故意做戏调侃他,心里不由得好笑。
嘴边淡淡应着,“等她忙完了,我会上去。”
而楼上不一会儿谈完了事,小关走下来,薛芙却也没下来,小关坐回原位,同他们说,“姐说要睡了,宵夜就不同我们吃了,已经准备关门关灯。”
楼上人没给丝毫机会,任哥看向宋濯,“你还坐的住?”
宋濯手划了下额边,转头微蹙了眼眶看向二楼,还真的是,薛芙绝情的,窗帘拉上,一盏灯没留,还能听见哒哒两声门反锁的扣响,仿佛怕三更半夜有人闯进去似的。
一点台阶都没给。
手边的酒还在倒,米酒也不太醉人,温温浸染着情绪,倒也不急不躁。他知道某人的性子,一向是你越逼她,她就越燥,逼急了,伸爪子就咬人,只能文火慢慢调。
“薛芙知不知道今天已经算了一天?”
“还没和她说。”
“刚刚知道你只来两天,她脸色都不太好看。”
“是吗?”
外头还在滴滴答答落着雨,水势有上了一楼台阶的趋势,客栈老板也不敢睡了,又堆了多一层沙袋,将一些能搬走的东西都往了楼上搬去。
衆人帮着忙,不一会儿就完了事,老板往炉子里烧炭火,烤茶,犒劳他们。
就也这会儿。
天空闪了一道白线,整个客栈就陷入了一片暗。
二楼也传来了“啊”的一声,客栈的客人寥寥,几乎也都在一楼,聚在火盆边烤茶烤干果在聊天,还有些炭火的光源,虽然面面相觑,却也不太慌。
某个手机里响了两声。
宋濯低头见了人名,压了眉,心提了起来,三四步跨了楼梯跑了上去,推门而进。
以为人在黑暗里不见五指摔着了,预想了许多坏情形,几步路都跑出了汗,开门後见着人安全,他心头才一坠,揉了揉暗里的人,还未完全放下心问,“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