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面前,扫到了她手中行李,水影消失。
“去哪里出差?我回来了,不陪陪我?”
人眼里仿佛有星,和她说话时,微冷冽,但那种虚幻感没了,朝她勾了笑。
薛芙还记着昨天一路被套话入了陷阱的仇,也记下了就刚刚在画边,有个小姑娘被人挤了,他扶了人手臂站稳,也朝人笑了,说着小心,导致着那小姑娘现在留恋在看。
短短时间,可,真会到处惹事。
于是她抱臂,揶揄着说,“你有的是人陪,还怕打发不了时间嘛。”
宋濯跟着她视线往後看了过去,散漫地笑,“那也得看是谁陪,无趣的人在身边每一分钟都是煎熬,而有趣的,溺死也不怕。”
他微弯了身,曲了手指敲她脑瓜子,“说说,这里,又在脑补我什麽了。”
薛芙拍了他,拧了一眼,说,“没功夫和你脑补什麽,赶时间呢,你走开,不是签离婚协议的事情,就别和我说话。”
“我还想,我们两相生厌的事情不会发生。”
“那不因为你经常不在,距离産生美吗?我可让人烦了,别招惹我!”
“我不也惹你烦?同病,可以一起治。”
“不了,我们中间有鸿沟,最好谁也别搭理谁。”
但很快,远处的那小姑娘看了他们几眼就跑到了跟前来,喊了他们,她不搭理都不行。
“叔,这是婶婶嘛?”
“是。”
大学生模样,眼睛亮亮的,热情地喊了他们亲戚称呼。
可这是哪里来的亲戚,薛芙根本不知道,云里雾里的,只能迎着人的笑意也说了你好,小姑娘怕她不知道还说了很多人名,薛芙更乱地看了眼宋濯,宋濯对她挑了下眉,似乎在问不是说别说话。
薛芙轻拍了他,仰头,小声让他快说。
宋濯才揽过她肩,靠到她耳边说了,关系挺复杂的,隔了好几层,但的确是亲戚。可解答完了,他也没让她从耳边移开,趁着她这会儿有婶婶的温柔劲,不会和他翻脸,他抓着她手臂,问,“去哪里出差?”
薛芙嘴边在笑,是面对陌生人的善意,可对着他,还是瞥了一眼,语调揶揄着,“怎麽,舍得海宜的莺莺燕燕啊,那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你在那里得无聊死。”
宋濯勾唇,应,“和你,我乐意。”
薛芙擡眸看了眼他。
这男人怎麽回事,大白天怎麽还给她灌着糖衣炮弹,耳边顿时热扑扑的,微微在红。
“婶婶真漂亮啊。”
“谢谢,你也很漂亮。”
宋濯看了眼从肩边撤开的人,她眼神警告着,根本也不听他的甜言,也若无其事和小姑娘说话,不想入心。
小姑娘与他们其实不熟,和宋濯也只是在度假山庄吃宋家的宴席认识的,现在偶然碰上,她看了时间,心里有事,着急,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而问,“叔叔婶婶,可以帮我个忙吗?下雨了,我的伞丢了,又约了朋友在商场吃饭,可以借我把伞吗?”
“好。”薛芙就爽快地将手上的伞给了她。
人说了好多声的谢谢,瞬间转身,却也没留归还的信息,直接头也没回入了雨雾里,是宋家那用完人就撩腿子跑的风格,前头寒暄客气只是铺垫,很快就没影了。
“你用我的,我送你。”
但,还有个宋家人,还有点良心。
薛芙于是应了嗯。
下了车库,薛芙看着新车,开了副驾,脸又变得红了些,进了车里,车速稳,气温也得当,但一路上她都少言少语。
到了车站後,她等着下属先下车进了车站,忍了一路,有些话要和宋濯说,转头看了驾驶座上的人清清冷冷却实际看着她温温的眼,反问了她怎麽了,她却什麽话也说不出来了。
算了,老婆专座就老婆专座吧。
看多几眼,也就习惯了,虽然荧紫荧蓝的色调对于黑色内饰来讲,一眼显眼,还印上了她的图片,有点臊得慌,但是臊久了,也平静了。
她准备着走。
宋濯搭着车窗,手垂在上头,目光随着她,深深邃邃的,说,“还没回答我。”
薛芙转头盯着这万分故意的人,咬了咬唇,本来将心都平静地压制下去不乱跳了,一时间对上他的眼,又无序,可她也茫然着,说了,“既然有本事给我设陷阱,还要我说嘛,自己想啊。”
车上的男人笑笑,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微勾了下眼梢,悠闲着,似乎有势在必得的自信。
也好像一直不是在等她说地方,而是等她的一个允许。
瞳孔明明暗暗,他对着挑衅的话,不急不徐,应了声嗯。
说了,“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