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芙依靠椅背,听着一首歌结束,舞台短暂地空了一分钟,女歌手应该要继续下一首的,但被人耳语了几句,她笑着回到麦克风前,喊麦,“场里有人新婚,请大家喝红粉佳人,免单。。。。。”
霖哥他们听见了,同时望向舞台,留意在听。
宋濯转了头,但是不是朝着舞台,而是落在薛芙耳边,看似和她讨论这件事,却轻巧在说,“新婚快乐。”
场内霎时间涌了欢呼声和口哨声,都是祝福。
声音如浪盖着正常的交谈声音,让他们这一靠近行为显得不那麽突兀。
男人浪漫起来可是真要命,薛芙从一进了椰林酒吧开始,心神都在弛荡,被他耳朵边的蜜语还有身上撩人的气息,不停心动着,而不由得低眸看向了他的唇边。
“几个意思啊?”
她没喝酒,但眼底微有迷醉,听宋濯呼吸在侧,薄唇和她笑说着,“不是说我对你的好,和别人没区别?这样,喜欢吗?”
不能明着给她庆贺,就在这夜里一波波地给着她惊喜,如外头海浪般翻滚暗涌。
她耳边里涌入了许多陌生的祝福,心头在颤,很是受用,轻说了谢谢。
又留意到霖哥看过来的目光,他似乎看见了宋濯说话时唇几乎贴到了她耳际,两个人此刻无比近,宋濯虽然手搭在了椅背上,但侧身说话,肩边都互抵靠着,没缝隙。
有点真太亲密了。
而且宋濯还是“有主”的人。
于是薛芙散了朦胧,手上饮料已空,转而倾身向前,伸手去拿桌上的。
“那是宋濯的。”
霖哥提醒。
真的也在看着他们。
微微打量。
薛芙就零帧起手推了身边人,责了宋濯,“你喝过的,能不能别放我面前那麽近,容易混淆了,拿过去!”
重要的是,别靠她那麽近,今晚,她好几次快绷不住了。
离远点。
宋濯勾了下唇边,应了句行,才坐正了回去,也提走了他那瓶越过界限的饮品,转头大大方方地继续和人聊起了被打断的话题。
说着近期投资的风向,也聊着海宜的人和事。
快到了凌晨时分,一帮人才回去,分着车,薛芙和宋濯一辆,表弟被唠叨了一晚上,想贪个清净,也随了他们这辆。
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又是什麽话都不能说,静默了一路。
下车的时候,宋濯落在她身边,拉了她发丝,脸上多少有些不解意,低声说去我房间。
薛芙摇头,总在得劲和不得劲的边缘里来回摇摆着,说,“要来你来。”
但等他真的过去敲门了,薛芙从房间门边探出了脑袋,“霖哥女朋友在我房间里,她忘记带卸妆用品了,找我借着呢,你回去吧。”
却这麽地就要打发了他。
宋濯站在门前,抄着兜,衣服还没换,微敞开的衣领下,若隐若现的肌理上,有不少未清的颜料痕迹。
在椰林酒吧二楼,让薛芙指点一二,这笔画着画着,转着转着,就到了他身上去。
在他腰边也画下了与衬衫图案一样的层层叠浪的大丽花。
下笔时,她承诺,“到时候我帮你洗。”
话当时多真诚。
现在就有多无辜地反问他,“洗不掉吗?”
“嗯。”
宋濯手放在了门框上,身影颀长,容易惹人注意,霖哥女朋友从浴室出来,扫一眼,就已经看见了他来,人抽着纸巾在擦脸上水滴,没有要从房里离开的意思,问他,“宋濯,你又来借什麽东西了?出去借一回,现在又借一回的?”
他垂目看着门边人,微微挑了眼眶,说,“要借的东西,薛芙没带。”
“什麽东西啊,说不定我有呢?”
“就她那颗良。。。。。。”
薛芙赶紧捂了他的嘴,也不闹他了,低语说,“晚点,我过去你那,会帮你洗掉的,你先回去。”
答案勉强还算满意。
宋濯从门边垂下了手,应了房里的人,视线放在薛芙身上,又说,“没什麽了,晚安。”
薛芙看着他离开,转头关上门,她早早也就洗漱好可以睡了,却一直等着霖哥的女朋友在她的房间里吹完了头发回去,她在床上靠着,留意动静,听了隔壁房里关门後,才做贼般地穿合上了酒店的拖鞋。
从桌上抄了瓶卸妆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