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台阶了!
那边冷静应,“又不是做贼的那个,你躲什麽,要躲也是他们躲你。”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薛芙摸摸冰冷的鼻子,又尝试着说,“那,他们在会场里装不熟装那麽久,估计快僵死了,我也不是道德标兵,也不能审判他们,肯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里也就我一个人,我也不能独自冒刺。”
懂了没,懂了没!
会场里,有人过来找宋濯握手,打招呼,他脚步停着,暂时还走不开,握着手机,一心两用着,回,“那,你还挺贴心的。”
是让他夸她嘛,不是啊,怎麽听不懂。
薛芙鼓了鼓腮帮子,继续说,“他们是真会挑地方,比什麽小房间,什麽屏风後休息室都好,竟然知道这里没人,真适合偷偷摸摸做坏事。。。。。。”
而宋濯应,“既然是没人的路,那麽晚了,小心周围,上了车之後共享位置给我。”
“我说,适合偷偷摸摸!”
“然後呢?”
“宋濯!”
他声音变了低,依旧温问,“嗯?怎麽了。”
身边陆续有人在找着宋濯拍照,薛芙听着,好多人在恭喜他这一赛季里收获了两个杆位,还说着看了蓝斯车队的往年纪录片,没想到他在新加坡的比赛,竟然在车舱里承受六十度的高温,问他那是什麽感觉。
宋濯边帮人签着名,随口一句应,“和烤肉差不多,但接受专门训练过,也还好。”
她听到了。
眼里也晃过去年六月她在他比赛後打去电话的记忆,当时比赛後,他人泡在了冷水舱里,和她视频通话,虽然是正常说话,可清俊的脸时不时会有痛得咬紧下巴的表情。
热带国家,尽管已经是夜晚比赛,但是F1赛车手一身防火服,加上百码的车速,舱内发动机一热,和火炉差不多。
他当时的经纪人还说在她打来前,宋濯皮肤和脑袋痛的,都在冷水舱里,关门低嘶鸣了。
是听起来轻松,而实际,背後,尽是运动竞技的压力和伤病,同车队的队友受不了高温,早早在练习赛时中途退了,他却接连着正赛和排位赛咬牙撑下来。
现在,风轻云淡,仿佛无事。
她听着,略略想着,这男人就得这样装嘛,装到她都有些微微心疼了。
同人拍完照後,宋濯走向地下车库,问着还没断电话的薛芙,“怎麽还没共享位置给我?”
薛芙手里叮咚两声,方才还几十号排位很难叫的车,也打到了,她带着小嘟囔的鼻音,可惜地说着,“现在就有了。”
“有什麽?”
她哼说,“有黄花菜。”
“海宜有种黄花菜的地方?”
“是啊,在今天这夜里开得可旺盛了,黄灿灿一大片。”
好凉。
宋濯笑着,按了车锁,引擎声在动,林若瑶在他身边,让赶紧开车内暖气。
薛芙也看见了车道上朝她打了双闪灯的滴滴车辆,她同电话里没带好气又哼了句,然後再见也没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回了出租屋的小区,在门口下车,司机问她,高速费需不需要发票。薛芙工作经常外勤,也的确需要些票据报销,就在车内待了会儿,多要些票。
司机大哥等待她放好东西的空隙里,擡头看了眼後视镜,又望了眼小区门口的安保,说,“女孩子夜晚得注意安全,最好让家人下来接。”
薛芙平时从大禾美术馆加班完,也有过凌晨回家的经验,谢了司机大哥的提醒,说,“这片的小区安保都挺好的,没事。”
就推门下了车。
习惯性的,她回家,会先走到门口的快递柜,拿包裹,连同谈利娜的一起,拿了两三个快递袋子,沿着种满芒果树和榕树的大道,回住的楼栋。
到了家门口,手里太多东西,掏钥匙的时候,掉了个包裹。
也看到了门缝里隐隐有光,心想,是不是心大,忘记关了。
不是第一次,所以她也没在意,掉在地上的快递捡了起来,低头的时候也看了眼门口的鞋架子。
孙泽铭来的那晚,宋濯没等她回来,不声不响就走了,还连带着上头的一双男性拖鞋也一并扔在了门口的垃圾堆里。
像是扔了,就不会有男的进这道门似的。
幼稚得很。
可也一点不妨碍她进门收拾好因他们的不小动静而落了满地的月季,也不妨碍她洗漱关灯睡觉,不被他的情绪所左右,平平静静入睡。
半年来,只要他不在,她都能好好的。
只是,今天不知道做什麽。
离开了会场,时不时,就想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