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49章你给肚子里孩子找了个便宜爸……
宋家一阵手忙脚乱。
又因为家里有宋柏舟这个心外科医生,而得以再次平静下来。
廊下,薛芙靠在叶静澜的肩头上。
顶端,声控灯灭了又亮,亮了又灭,光线温温,大冷天还有飞虫在撞灯泡。
月牙挂在天际边,洒了乳白在她们脚边,叶静澜摩挲又摩挲薛芙的手,两只手交叠在了一起,一双皙白软嫩,一双有岁月折痕带着点褐斑,她低头看着,不由得感叹说,“我们是真的老咯,你们也真的长大了。”
一转眼,在他们的眼皮底下,竟然悄摸摸地超越了兄妹间的关系,有了感情,还有了身孕。
他们一起坐着,一起等楼上谈判的结果。
吴凤君一时急而晕厥,人中边摸了药油,揉了揉,压压手中xue位,就转醒了,宋柏舟帮她诊看过没什麽大碍,沈先生就留在她身边照看,喂她吃了点静心的药剂,暂时在了宋家短歇。
两个大男人是後面才被唤上楼,才从叶静澜那里知道了两小辈的事,宋柏舟眉头聚了深川,骂了不像话三个字,背过手无脸面对老朋友吴凤君,更也不知道怎麽背负腾亚的事,宋凌霄那边怎麽交代。
沈先生作为“外人”,倒是没说什麽,他身份尴尬,不是薛芙的亲爸,不好掺和。
但是,两个男人却都有同样的冷静,认为问题得解决,于是他们商量着,问了吴凤君意思,喊了两个小辈上楼。
知道吴凤君醒了,薛芙也要上去。
宋濯却伸手拦了薛芙,鉴于前头,吴凤君打了她,他没让她去,而是交待了自己的母亲叶静澜好好照顾,他自己上去和吴凤君谈。
“宋濯,别惹我妈再生气。”
“有些事。。。。。。你,明白?”
上楼前,薛芙这麽交代,脸边的红痕明显,但顾不上自己,只一心想着吴凤君。
宋濯神色沉郁地说了句“知道”,便也踏上了楼。
和吴凤君气得喘不上又想想就落泪的样子不同,叶静澜的心态轻松,也态度微妙,可能是因为她是男方家,也因为宋濯一直自有主意,她没得管,也管不了,口头上骂了个几句,就也算了。
对联姻这种封建也利益至上的事,她本来也有微词。
更认了。
她心头并没有像吴凤君那样坠着太多的考虑和负担,在廊下,反而关心起薛芙身体感觉好不好,肚子里的小孩多少周了。
很是宽容。
但,薛芙闷闷的,有些话知道不该说,而话题有所回避。
叶静澜见她有顾忌,就先大大方方说,“其实,我和你叔当初也是这样。”
薛芙从她肩边擡了头,不确定地,“啊?”
见薛芙来了兴趣,叶静澜就知道话题开对了,于是更无保留的交心,“没听过是吧,我和你叔当年可不比你们现在难。”
月光在地上,远处的蓝楹树在摇,她徐徐说着二十多年前的故事。
“当时,我们制衣工厂为了节省成本搬到乡下地方,而你叔刚好下乡支援。我这手不小心给缝纫机上的针划拉了,鲜血直流去看病,就是你叔给我看,他给我逢的针。我瞧着这医生好有耐心啊,温柔体贴的,不就适合做我老公嘛,一眼就瞧上了他,死皮赖脸追着他。”
“可你叔高冷,一问三不理的,我这麽个漂亮姑娘约他看电影喝咖啡,他根本不为所动,冷冰冰就说没空,不是坐诊就是出去义诊。我不信这个邪,天天去挂他的号,每天和他报道,全身上下都不舒服了个遍。一来二去,我去的他都习惯了,後来我看时间也差不多,就故意不去,你猜,怎麽着,他就上了我的当,来我制衣厂的宿舍,问我病好些了嘛。”
“他个小样的,我还不知道是他眼里每次看见我都亮着光,是喜欢上我了嘛,却不说喜欢,那我也不说。直到他下乡结束,他憋不住了,才让我跟着他到海宜来。”
“可一到了海宜,当时宋濯的奶奶,我婆婆,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也就问你叔,要不分手,要不就生米煮成熟饭,我以为你叔那麽正经的一个人会反对,但是。。。。。。”
叶静澜话稍顿,尽管对小辈话题开放,但是稍微羞赧,咳嗽两三声,略过他们那段时间造人的事,直接到了结果,“不到一个月,我们也就有了第一个孩子。”
薛芙嘴边都跟着弯了弯,有点没想到,问,“就是宋濯吗?”
叶静澜摇了下头,眼里略有遗憾,“不是,不是宋濯。有了那个小孩後,婆婆没办法就让我进门了,我也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给你叔在海宜已经谈了三院一个外科教授女儿的婚事,对方父母有头有脸,觉得哪里来的野丫头就这麽截胡了良婿,耽误他们女儿,还让他们在三院被笑话,就来找我晦气。我那时候觉得,你们抢我老公,明知道他在乡下有在处的对象,还定婚事,还有理了,怀着三个月的身孕也和他们吵,结果脚下一湿孩子就这麽没了。”
薛芙从没听过这件事,以为宋家也就宋濯一个,听了跟着惋惜,也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心,摸了下小肚子。
叶静澜见她惊了,连忙摆手,又说,“不是不是,我这都说到哪里去了,我是想说,当时我和你的处境也差不多,也是先有了小孩才和你叔结婚的,放当时啊,可是惊天动地,得被人指指点点。但是我不在乎,指点了又怎麽样呢,二十年过去了,你叔对我还是那麽好,我还有个好儿子,现在谁还指点我当初带球进宋家的事,只会说,叶静澜你真是好福气,真有眼光挑了那麽个好老公。”
今天办了酒席,不就一堆人在捧着她了麽,哪里还有当年那些个不分青红皂白又多管闲事的眼色。
“我追求我的幸福有什麽错呢!”
薛芙听了,才又松了放在肚子边的手,也转头看了眼叶静澜,没想到她话里话外竟然不是反对,也不是劝退她,而是宽慰。
叶静澜语重心长,笑着,“真的喜欢,才能过好日子,硬凑合都是活受罪。”她又拍拍薛芙的手,小心翼翼问,“你,不是我们听到的那样,是为了从腾亚那里拿钱,又想从他那里坑点赡养费,才和宋濯一起的吧?”
“不是。”
薛芙尴尴尬尬,哪知道他们当时就在外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