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伶牙利嘴的人,此刻低着头一言不发,只咬着唇瓣,都快将红褪了白。
宋濯牵过她的手,拉她微依靠在身边,她手心里冰凉,心跳无序,是那麽的慌。他于是更捏了捏她的手,有安慰,也在告诉他,他在,不用怕。
叶静澜看着他们,额间在痛,这楼下还有着个宋濯的未婚妻林若瑶,自己儿子这是出轨不止,还哥哥失格,勾了妹妹,在小书房里。。。。。。
偷情两个字,她都想得简单了。
他们在外头听到的,好像是薛芙还怀了孕。
天啊,她虽然开席前去了趟教堂,去求个宋濯婚事顺利,还有她和宋柏舟早日能抱孙子,日子安安稳稳的。
但,主应召来了,却没想到是这种让人措手不及的情形啊,一个是老姐妹的女儿,一个是她自己儿子,两人从小兄妹那般放在一起养,别人问起他们牵手是不是有情况了,她还同人嗤之以鼻说没有,说他们绝对不可能。
现在面前两人牵着手,牵得紧紧的,五指相扣,明显也不是一两天混在一起了。
早也不是兄妹了。
叶静澜往着薛芙的肚子打量,头有些疼,心里却也发软,心情实在复杂,一时觉得有孙子抱太好了,可看着旁边正在气着的老姐妹,她都不知道得喜还是忧了。
吴凤君见薛芙没动,还靠在宋濯身边,直接进了门,擡了手,看似要拉她出去,却是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很温柔的一个人,骂自己女儿,颤颤说,“你还要脸不要。”
尽管有宋濯护着,但那巴掌因为薛芙的不躲,实实在在地落在她脸上,一张白皙脆生的脸,顿时红彤。
叶静澜赶紧上前帮着拦,“凤君,凤君,要错也是我儿子的错,你这是干啥啊。有话好好说。”
“对,还有你,宋濯,平时凤君姨让你带着她,是让你以哥哥的身份好好带她这个妹妹,要你管着她,护着她,可没让你纵容她那麽放肆,还,还。。。。。。你,你们。。。。。。”
手来回指着,勾搭的话说不出。
不是自家亲儿子,吴凤君手再次擡了起来,宋濯也没躲,只护着薛芙,将不避的薛芙揽往身後,擡眸看她时,态度坦荡,让吴凤君垂下手而打不下去。
她後知後觉在叹,“难怪你和他未婚夫不和,也难怪薛芙拖了那麽久婚事,要解了和孙泽铭的婚约。但你宋濯,你还有个未婚妻啊。”
吴凤君看着人家林若瑶漂亮得体,礼貌周全,还和一帮邻里邻居同叶静澜说将来林若瑶肯定是个好媳妇,和宋濯这是门当户对,三世求不来的好婚事。
好话说了不少。
却没想到这後头有自己的女儿在搞坏,她难堪又骂薛芙,“你到底要脸嘛,知道他是腾亚宋家的人了,有未婚妻,你就狐媚子勾他,礼义廉耻不要,上他床,还要钱,我是这麽教你做人的?”
薛芙没反驳,她占宋濯,本来也就不择手段,拂掉了宋濯关心的手,气息难平,脸已经涨得通红了,在他要说话之际,更在背後扯了他衣服,制止,怕两人没有事先的通气,事实更刺痛吴凤君。
母亲从前只发过一次大脾气动手打她,是因为她有不问自取的行为,从小到大,她只要求她端正,其他的任她闯,後面再也没有打她过。
能让她气到动手,现在多心寒,多气,她知道。
于是在脑海里打转着所有较轻的词汇,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薛芙自己先说,“不是你们听到的那样,我和宋濯,和宋濯。。。。。。”
却也找不到一个字能解释他们的关系。
游戏荒谬。
狐媚勾搭没道理。
明晃晃的炮。友关系?也不是,是她不放宋濯,千方百计让他进陷阱,死不悔改,有缝就钻。
一两句说不清,也解释不了。
而一旁的叶静澜心里震惊不比吴凤君少,还以为薛芙和孙泽铭是真为家里老人守孝而延後婚约,但原来是。。。。。。
“薛芙,你也好好说,静澜姨在这,你肯定不是我们听到的那样,对不对,你和你妈好好解释解释。”
“妈。。。。。。”薛芙声音在颤。
宋濯不解看着薛芙,也正要转头说什麽,“和薛芙没关系,是我。”
“你,同我回去!”
上手要拉人,脚步不稳,吴凤君视线在转,手扶在额头上,人因为接连的事而攻心,又因为使了大劲扇了女儿,而踹不上气,气急了,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这一天傍晚,原本打算还宴请留下的客人吃晚的宋家,早早地散了宾客,落门闭户。
沈先生的小孙子也本来要拉着沈先生,要拿红包里的钱去小区里的超市买金币巧克力吃的,却也被放在了沙发上,被交代着不要乱跑,随後被急匆来的父母接走。
到处,和纷飞斜下的雪一样,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