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热乎乎的,头发都被黏腻打卷了,她靠在宋濯的胸膛上,仰头看着他散温热,喉结缓缓落,缓缓上,一句没再说。
但,所有缠着薛芙的旖旎画面,终于她都亲眼看了一遍,掌握了窍门,因而咬了唇,眼里聚了月亮,得得意意地笑了。
她不安好心,是她拉宋濯进泥沼里,玩这种替身游戏的。
哗啦——
薛芙在浴室里清醒了脑子,沉浮了情绪,回过了神来後,实在难以光明正大地啓齿往日的为所欲为。
但所幸,她也没有一错到底。
她酒醒了就和宋濯说了,游戏是游戏,别认真,谁都可以喊停,告诉对方一声就行了。
而他也告诉了。
就在今年四月,F1铃鹿赛场上,他和林若瑶的婚事宣告了全世界和她。
只是有件事,她有些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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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门打开,薛芙出来。
宋濯没坐在原地等她,而是站在床头柜的位置背着浴室门,接着电话。
通话的声音小,听见浴室动静,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也黑瞳微蹙。
薛芙饱满的脸蛋上,额头压了红痕,好像是在里面趴着睡了一觉,又好像为了醒神,往脸上泼了水,一张粉白的脸湿哒哒地挂着水珠子,凝着水雾,看起来寒气森森的。
鼻尖冻粉了。
冷水也直直地顺着下巴,在滴,渗入了肌理,也渗到了衣服里,湿发贴着流畅的鹅蛋脸,卷曲贴合,乱七八糟的,故意的一样。
宋濯走上前,反手抹了一下,测了下她脸颊边的温度,对于她大雪天泡冷水的行为,不甚理解。
话对着电话那头在应,他将她扯进了浴室。
“医院那边有探访时间,别太晚。”
宋濯站得离薛芙近,单手从架子上扯了条毛巾给她,示意她很干净让她擦掉脸上痕迹。
而隔着手臂距离,薛芙能听见电话里有女人在撒娇,在说着,“你就放心我一个人吗?你管宋凌霄呢,陪陪我嘛。”
薛芙接过了毛巾,见着镜子里头,她身後,宋濯插着腰际,听了请求的话,嘴边有一丝无奈,但也笑着对电话里温温说,“没人能吃了你,你也可以不去,应付不了,或者等我回来再说。”
是林若瑶。
她要去见宋濯的父母,紧张,找他陪。
而宋濯在首都有事,不能陪,接着电话,一边在哄着也商量着。
夜深人静,浴室里任何声音都放大了,还有回音。
他连拒绝人,都是百年不变的迂回。
“也可以啊,或者我跟你先去一趟首都,再跟着你回来,我上次去首都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你办事,我旅游,不烦你。对了,你明天几点飞机,我去找你,你现在是不是在天府雅苑?”
“在。。。。。。”
闻言,在镜子里对上了宋濯停顿而来的视线,薛芙回过神来,被当头敲了下似的,要问的事情也不问了,快速地抹干净了水滴,将毛巾挂回原位,拉摆了整齐,然後对着镜子朝宋濯,无声嘴型里说,她要走了。
得了信号,她很体贴,不给人制造麻烦。
去了沙发边拿上了合同和手机,穿上了外套,又从口袋里拿出了样东西,塞宋濯掌心里,提醒他手臂伤口位置。
不想欠他的。
就继续往门口走。
宋濯接着电话,低头捏了那一管消毒药膏,上头贴着便利店的胶带,心一顿,明白了意思,知道了她刚刚在怀里发懵在看什麽。
也皱了眉,意识到电话内容她听得见,于是三四步往前,落在她行进轨道上,低头,摩挲了她的脸颊,有安抚意味,让她别走。
薛芙不听,从手臂下狼狈绕了过去。
两人拉扯,谁也不听谁的。
薛芙就被托了起来,挂在腰际,抵在门上。
砰的一声,电话那头都听见了,好奇在问,“宋濯,你那边什麽东西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