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就这一次了,心情好些没?”他又侧歪了头,笑说,“忘了,你说明天有事,那这票没用了。。。。。。”
薛芙落了脸。
宋濯笑她情绪都挂脸上,明明想要,却也不表现,他拍拍她的脑袋,安抚了下,在抽屉里没找到,就起身去拿外套口袋里的票据,“实名制的票不好退,其他事情推一推,抽个空?”
薛芙捏着票据边,嗯嗯嗯地不着意应着,但心里却也更懵,捏着凳边,低了头。
从她有记忆开始,她身边就有宋濯,他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大家都默认宋濯就是哥哥。哥哥不会犯错,哥哥从来都是对的,哥哥从初中开始就知道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且敢于和家人反抗,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做事有条理,从不行差踏错。
薛芙你要学学宋濯,薛芙你要听宋濯的。。。。。。
这样的话,源源不绝于耳。
可她终于看到一次宋濯“犯错”了,还同她反过来道歉,低声无奈在哄他,在她面前不得章法,拧着眉头,不知道从何解起。
话说一个字,还担心得罪了她,而观察着她,仔仔细细在斟酌。
甚至这会儿,还妥协,要陪她去摇滚乐演出现场。
她就是那刻开始犯病的,隐隐恶作剧心作祟,也隐隐想看哥哥跌落神坛,和她一起。
也在他们看演出的那晚,车停在了车库里,宋濯在主驾驶,她在副驾驶,因着屋里面一帮三院的大人们在讨论着生死离别的话题,太严肃,他们不想掺和。
于是,两人躲在车内喝酒,被强烈的音浪冲击了一个晚上,就着馀韵,打开了车的天窗看着满天星际,徐徐聊着天。
酒越喝越多,躺在了车椅上,一瓶瓶喝得迷糊。
宋濯酒量一般,喝的眼角挂红,在缓。她转头看着他起伏的小鹿角般喉结,上下滚动着,透着薄薄的皮肤,欲出不出的,就犯起了病。
明明知道不可以,会不对,却盯着宋濯黑漆如墨的凤眼,跨过中间小台,缓缓而靠近。
倾了身,她落座于主驾上,嵌入他怀抱里。
学着叶明礼给她看过的东西,仗着自己俏皮也可爱,宋濯一向也不反感她这麽放肆,也不会推她走,她再坏,他万事可以纵容。
也真的纵容。
酒後又裹了一层贼胆。
他明天也要走了。
然後她就不听大脑使唤地,手不安分顺着他胸膛,顺着裤沿,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外头蓝楹花在盛着花期,展展摇曳,侵入了别的地方。
那一刻,世界寂静,沉如瓮底,让宋濯要批判她的话停了,还凝眸凝息,脸色霎变,眉关成川。
她有病。
被他问了一句,她还哭,缠休不止,用了很多的借口,让宋濯妥协。
于是,车库门下落。
在一片暗里。
她不懂,弄得他疼,基于理论,第一次实践,完全不在道理上。很久很久,车内窗子上都挂起了水雾,花瓣都从顶窗飘了进去,落在了两人间。
她被颠了下,差点失衡摔到後座去,又被拉了回来。
天气太热,车门牢牢关着,狭窄的车座承着两个人,任谁都会硬生生地憋出汗,根本也探究不出究竟是热的,还是闷的。
那个夏天真是将天府雅苑都罩在了火炉里,焗得人脑子发懵,理智都放後。
耳边是衣物摩挲声,外头,时不时飘进来屋里头一帮大人的说笑声,可,更有做坏,而心脏狂敲肺腑的紧张。
薛芙整个人发麻,脑袋麻,手也麻,在多次调整後,才慢慢有序。
也缓缓地,靠在她肩头的人,一身热,吐息渐静。
她低头看着手掌,花瓣终于落在掌心里了。
终归,她又看见了那双误闯私域而水润红猩的眼睛,宋濯被她掌握在手上,她把控着他的情绪起伏,他微微出了密汗,手抓在了她小臂上,手掌脉络凸起,眉头紧了又紧,情绪难明,一只手放在同样热出一身汗的人背上,而另一只手则覆盖在了眼上而茫然。
他好像不太高兴。
声音哑然得不行,有些低,“扶手箱里有纸巾。”
“哦。”
“疼吗,还是。。。。。。”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