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
看样子,还没消气呢。
这也是为什麽文正不亲自看着女孩的原因,总要给个时间缓冲。
眼不见心不烦。
阿哑也清楚这点,但对于文正,她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他。
首先,文正是她的资助人,他们签过合同,刺字也是其中一项,这点阿哑清楚。
其次,在阿哑看来,文正拿她来替命这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对于阿哑,简直是最好的选择。
她死了,也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不再是谁的累赘。
最後就是文泽的死,阿哑知道同桌的死与她脱不了关系,这份愧疚一直带到同桌的父亲身上。
于是,每每见到与同桌容貌相似的文正,阿哑都有种不知道该怎麽面对的复杂情绪。
两年前,阿哑很想问问文泽,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要救她?
两年後,阿哑想问问文正,为什麽?为什麽要救一个间接害死他亲人的人?
“……”
不值得。
或许,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会更好,不给其他人添麻烦……
卫生间开着水龙头,这里安静得只有流水声。
忽然,一旁传来“咚咚”声,阿哑忙接了水往脸上泼。
等她意识到这不是敲门声时,她缓缓扭头,半开的窗户外,一个青年隐在黑夜中。
青年擡着手,指节敲在窗户上。
阿哑没见过青年,但认得他的手,稳健有力的一双手。
“李同学,又见面了。”
阿哑擡手抹了把脸。
“塞安莉丝又让你带什麽来了?”
【枪】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玫瑰】已经死亡的事实。
他这次来确实是因为【玫瑰】。
“你应该已经见过【刀】了,你身上的替命,【刀】身上也有一个。”
阿哑想到文泽说他肚上也有个字。
那时的她不记得,现在想起来後只觉得麻烦。
“你想说什麽?”
被女孩的目光盯着,【枪】抿了抿嘴,这麽大个人竟然有些……委屈?
阿哑忽略这个人奇怪的表情。
“塞安莉丝与他的交易是什麽?”
【枪】没参与过这些事,但被阿哑划到【玫瑰】的那边,甚至被恶声相向,他……还是觉得不讲道理。
青年再开口,情绪明显低落。
“逆转替命,你要是自我了结,他会先死。”
阿哑笑了笑。
被瞪了的青年垂眸抿唇:“……”
就,不是他做的……为什麽要凶他?
“怎麽解开?”
“找到塞安莉丝……”
这是塞安莉丝的原话,但青年知道,塞安莉丝已经死了,【玫瑰】的位置就会空下来。
那女孩如果想要解除替命,只有两个方法。
一是等新的【玫瑰】被【规则】选出来,与他她进行新的交易。
二是成为【玫瑰】,像塞安莉丝那样做无冕之王,暗箱操作。
阿哑听不出青年停顿处的意思,但她确实要找塞安莉丝,去找这位“挚友”问一些问题。
为防被连累,军官先生在阿哑擡眼时就溜了。
阿哑:“……?”
……错觉吗?这个奇怪的人好像在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