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二十一,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
平时看着乖巧的一个女孩,哭起来闹腾的,按都按不住。
大概是哭累了……哭累了就哭累了,还强撑着学了一上午,倒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也就骗骗不清楚事情原委的其他人罢了。
文正走到阿哑所在客房的门前,他擡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应声。
阿哑做了一下午梦,骤然听到敲门声才惊醒。
醒来後头疼得厉害,眼前天旋地转的。
“李同学,该吃饭了。”
屋里光线很暗,阿哑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夜里。
她听出文正的声音後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
文正在外边等了差不多五分钟,等门开,他就看见一个还没清醒的小姑娘。
文正还是第一次女孩这麽……随意。
以往他们见面,女孩都会收拾妥当,但这次她都没有梳头,脸睡得红扑扑的,学生短发微乱,部分发梢翘起。
阿哑甚至当着文正的面打了个哈欠,而後擡手抹了把眼角的泪水。
“早啊文叔叔。”
文正:“……不早了,天黑了。”
看得出,女孩已经睡迷糊了。
阿哑得到一个模糊的时间,以为文正又是半夜来叫她,心想这种恶趣味能不能放过她一次,她现在很困。
她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拖着鼻音嘀咕:“夜宵就不吃了,我回去睡了。”
文正按住门,心想平时挺伶俐一小姑娘,怎麽哭一场就成这傻样子了?
阿哑没关上门,愣了一秒,缓缓擡头看去:“……文叔叔,我真的不想吃夜宵。”
文正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
“不是夜宵,该吃晚饭了。”
女孩揉了揉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却发现脑袋还是很钝,思绪像是一滩浆糊。
文正看着阿哑这幅样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用手背碰了碰女孩的额头,很烫。
“……”
果然,发烧了。
阿哑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文正的手背凉凉的,脸上烫呼呼的,她仰了头去蹭。
手背被蹭了一下,文正愣在原地,心忽地凹进去一片。
……都烧迷糊了。
“……”
文正忙了一天,回来後饭也没吃,刚才又打了医生朋友的电话,等人来,诊断是普通感冒,让自己冲包感冒药。
偏偏病患不自知,清醒时的乖巧不复存在,皱了眉摇头不喝药。
文正只好让老朋友拿了退烧贴给阿哑贴上。
只有这次,文正才第一次真正了解到女孩的喜恶。
她不喜欢苦。
但之间每次见面,文正都会给她带咖啡——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喝的咖啡。
那时的阿哑只说咖啡提神,是个很好的选择,文正以为她喜欢,于是这麽多年下来每逢见面都是喝的咖啡。
现在看来,她并不喜欢咖啡——这与文泽那小子喝咖啡装成熟是不同的。
“……”
阿哑迷迷糊糊又烧了两个小时,意识回笼後,她看到对面沙发上的文正。
文正脖子胳膊上还有指甲印。
文正第一时间看到阿哑有动作,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挑眉:“个子不高,力气不小。”
阿哑选择忽略这位大叔的话。
从沙发上爬起来後,她看对方没再关注自己,便起身。
这一动,倒让文正警觉。
“去做什麽?”
阿哑按了按翘着的头发,她缓缓举起手,轻声道:“老师,我去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