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了,到底怎麽回事?”
“计划有误,他的识海里是什麽东西,怎麽有那麽恐怖的力量?!”
“不行,动静太大,只能下次来过。司徒楼主,转移地点吧,上面的人不好糊弄。”
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入耳膜。
在说什麽?
骆渊颤了颤眼皮。
头好疼。
昏暗的视野里,能望见的唯一艳色,是一抹浅淡的桃粉。
“……陶决宁?”开了口,他嗓音沙哑,屋内的另外两人,却齐齐将视线调转过来。
司徒祭皱了皱眉:“他醒了,这下更难办了。”
“那也没办法,必须带他走。”陶决宁眉目凝重,向地上的骆渊走来,“下次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这里很快……”
“你怎麽在这里?”他话说一半,地上的人突然握了他的手腕。
骆渊奇怪又警惕的,目光在整个屋内梭巡。
周遭的环境,仿若遭遇过某种暴风冲击狼藉一片,两人形貌都略有狼狈。
但他的手握着陶决宁没松开,盯着司徒祭咬牙切齿了一会:“你跟那家夥有什麽交集?你知不知道他,他是……”
陶决宁面上怪异:“骆仙君,你想说什麽?”
“反正那家夥不是好东西!”骆渊撑着地借力,摇摇晃晃站起了身,“操,咱俩是被那人妖打了?现在,立刻,还拿我当友人就信我的跟我走!”
“……”
司徒祭眯起了眼睛:“他看上去不太对劲啊。”
陶决宁睨了眼他:“不是你干的?”
“呵呵,你说呢。”
司徒祭悠悠走来,眼眸里闪着奇异的精光:“我们的手段,加上他脑袋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精神力,两相冲击,凭他自己一人,怕是真的有可能记忆出了错乱……陶仙君,你懂我的意思麽?”
“懂你爹啊?”骆渊一手撑着刺痛的前额,拽着陶决宁往後一扯,“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家夥,指望谁信你半个字?!”
司徒祭意味深长笑了出来:“我算不三不四,你以为他……”
“闭嘴。”陶决宁轻喝他一声,竟转了身去,回握骆渊一手变了副温和面孔,“骆仙君,我是当你做友人,你说什麽,我信你。”
司徒祭轻笑一声抱起手来,正待出言。
忽而一侧,早在方才冲击中摇摇晃晃的窗格陡然震动。
好像有什麽东西狠狠撞上。
哐的一声巨响,三人齐齐看过,但见窗子整个开裂,木屑咔啦咔啦碎了满地。
一只半人多高的纯黑猎犬灵巧跃入,紧跟其後传来杂乱而数量繁多的,啪嗒啪嗒踩过木地板的声响。
白色,褐色,花色……一只又一只狗狗,如脱缰的野马在黑暗中狂奔,无一不是体格健壮凶戾无比的烈性妖犬。
它们潮水般灌满房间,带着种训练有素的规整与团结,不用任何部署指挥,它们自己就是所向披靡的军阵,无往不利的锋刃。
打头的猎犬发出一声高亢浑厚的叫声,身後妖犬齐齐呼应,向敌人扑去。
最中间却传来一声微弱而气势不足的嗷呜声,黄色的小土狗跃过窗子,翻滚了两圈,才笨拙爬起。
“二茍!”骆渊当先要上前,虽闹不明情况,也觉得自家小狗在里头太显眼太危险了,身後的手却紧紧拉住他。
陶决宁满面惊惶:“骆仙君,你不要走!”
“你搞什麽??我要带二茍回来啊!”
与此同时身侧墙壁也咔啦一声,浮现了丝皲裂。
骆渊眉梢一动,拉着身侧人往後一退,轰然倒塌声中,飞扬的烟尘之後显出青年高挑的影。
他一擡眼,便见了灵宠那双神色复杂的眼眸。
对方二话不说向他抓来,灵丝引的淡银光泽分成两束,如箭矢直飞向司徒祭与陶决宁。
骆渊倒是毫无防备跟着灵宠去了,一见这情形却闹不明白。
“等等,为什麽你们两个自己人在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