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研究员给的特效药还有假,只要种子送进双月城,咱们今後吃香喝辣和苦日子说拜拜。”
“……那其他人怎麽办?”
“管他们干嘛?多一个人分成的时候我们就少一份,只怪他们运气不好,待会儿一把火全烧了。”
朴实无华的乌托邦原来都是假象,男人从架子後边摸他私藏的药瓶,苏佩这才发现在他眼前有一个安瓿瓶。
戴安娜在两人进来前就给苏佩放过哨了,可是架子和墙之间过于狭窄,苏佩想要转移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苏佩就要被发现了,从刚才的话可以听出两个大叔是打算杀人的,自古知道反派秘密的都会被灭口。
戴安娜情急之下随手抓了一个盘子远远一抛,“哐当”一声盘子应声落地,碎成两半。
“谁在那儿?”一个大叔前去查看。
苏佩憋住气蹲在角落里,没想到另一个大叔对于盘子的碎裂不为所动,他甚至感觉得到高大的影子正在向自己靠近。
最终男人还是看到了他,苏佩此时卡在竈台的角落进退两难,心凉了半截,不知如何是好。
“你……”
话还没说完,男人口中吐出一口血迎面倒下,左半边脸贴着架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厨房与前厅只有一张布帘隔着,前厅安静极了,戴安娜躲在柜子里,从缝隙里能看到一条巨大的藤蔓挑开帘子把两人捅了个对穿!
树枝接触到血液迅速生长,只见两个腰肥膀大的成年男子逐渐干瘪下去,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
藤蔓如获新生,肉眼可见的变得粗壮起来,尖端从大叔的眼眶丶耳朵的孔洞中伸长,甚至把眼球都挤兑出来,咕噜咕噜滚到架子地下,沾着血抽出零星几个浅褐色的嫩芽。
苏佩头顶不远处就能感受到嗜血的藤蔓还在寻找其他猎物,吓得他瞪大双眼不敢出声,把尖叫卡在喉咙里,後背紧紧贴着墙壁。
灵活的树杈无法感知静态的人,吸收完所需的营养物质就把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甩在地上,缓缓地退了出去。
戴安娜全然不顾来之不易的饼干,听到没动静後冲出柜子拔腿就跑。
苏佩都要被吓疯了,他能感受到喷溅的血液在他身上逐渐丧失温度,他神经紧绷肌肉颤抖,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他连滚带爬只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浑然不知脚底“啪叽”踩到眼球柔软的触感。
伊甸安全屋据说是原来沙漠观测站的办公楼,管道错综复杂,不过管壁上都有标记,仿佛从一开始通风管道就是用来逃生似的。
还没爬到住宿区,苏佩就觉得不锈钢管道内酷热难耐,甚至接触手心的铁皮已经到了烫手的程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他想到大叔说的“一把火全烧了”觉得大事不妙。
“不是往这边。”戴安娜见他在岔路口左转不禁提醒道。
“没错!”苏佩难得固执道。
他也不知道通向安全屋外面的正确的路线,只能出于本能摸着稍凉一些的通道走。
这条线路积满了灰,更加证实苏佩的猜想,顶到挡板的时候松了口气,居然还瞎猫碰死耗子的碰对了。
愈发浓烈的烟雾呛得两人直咳嗽,戴安娜用衣袖掩住口鼻,还是不免黑焰进入鼻腔,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出不去吗?”
苏佩抠着严丝合缝的挡板无计可施,特别是跪趴的姿势根本使不上劲,未经锻炼的手臂就是无用的摆设。
身後是随时准备吞噬他们的火舌,前方是一条死路。
“救命!救命!”苏佩无助的用肩膀撞击挡板,拼了命的握紧拳头,不知疲倦的向挡板砸去,他早已陷入了绝望却还是侥幸的怀着生的希望,大声嘶吼道“救命!救命!”
忽然间挡板“当”的发出一声巨响。
苏佩顿时停手——有人在外面!
看似坚如磐石的挡板竟然通了个洞,那人弯着腰毫无紧迫感,熟悉又讨厌的声音调笑道“居然有漏网之鱼。”
苏佩眼睁睁的看着洞口麦尔讨厌阴险的鹰鈎鼻,现在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