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奕阳不知不觉竟然看呆了,直到外面骑马的慧慈透过窗口把两人的情景看进眼里。
“哎呦,忙着呢。”慧慈呵呵一笑,两个人对视看了半天了,感觉下一秒就会忍不住亲上,那这样慧慈可不乐意看呢。
毕竟万俟奕阳就是个傻子,这种木头也就是黎渊这个笨蛋看得上。
被人戳破,黎渊慌张低头,万俟奕阳却不见羞意,啧了一声,大大方方回视,“是啊,忙着呢。忙着想念这一口酒呢!”然後他反问慧慈,“怎麽,你不馋?”
慧慈耸耸肩,没有回复,但是馀光里面,知墨早就已经带着人马拐进了客栈的门口。慧慈满意笑笑,不再搭理万俟奕阳,扬起马鞭,跟在後面,快走两步一同进去了客栈的院落。
“真希望是桃花酿的酒啊。”万俟奕阳看着那个“酒”字,叹息一般地说到。
黎渊心下一惊,擡眼看他的背影,心中似有一块大石,难不成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扬州的这一股子酒香吗?
马车紧跟其後地进入了客栈。
万俟奕阳利落地抢先一步,跳下马车,然後单膝跪下来,伸出一只手递给黎渊,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膝盖,“来阿渊,你慢一点,踩着我的膝盖下来,这样你就不会摔了。”
黎渊看了看左右,身边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只有慧慈抱着手臂,一脸调侃地看着。
黎渊咬了咬唇,最後还是不忍心万俟奕阳就这样跪在冷冷的地上,毕竟他身上还有伤。黎渊只能把手伸了过去,脚上没敢用力,借个力就足够。
万俟奕阳却没有让他顺心,见黎渊踩在了他的膝盖上,立刻用另外一只手抱住黎渊的腰,一下子把他抱住,顺势一转身,就把他轻巧地接了下来。黎渊的衣摆在风里就像是一朵盛开的桃花。
“啪啪啪。”看了全程的慧慈忍不住给万俟奕阳鼓掌,这麽有眼力见,这麽真诚待人,但凡脑子里面少点水分,早就让他抱得美人归了。
两个人闻声一块看向慧慈,却见慧慈摇摇头,叹着气,背着手万分感慨地擡腿就走。
两个人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迷茫。
万俟奕阳撇撇嘴,只当是这个人馋酒馋出毛病来了。
黎渊也就不再关注慧慈,反而回头皱眉看向万俟奕阳的左臂,“刚刚下来的时候我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还疼不疼啊。”
那刀很锋利,加之路上奔波,即使是万俟奕阳,这几日也不见得好了多少。
说到伤口,慧慈刚刚踏入一半的脚收了回来,返回几个闪身就蹦跶回来,“在用我给你们的药嘛?要不要再上一点药?”
黎渊没有怀疑,点点头,“这几天都在用你的药的。”
万俟奕阳却盯着慧慈扬起的嘴角,感觉有点不怀好意。但是他嘴上没说,反而顺着黎渊的话往下讲,“很好用的,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整来的,确实是个良药。”
光说还不够过瘾,万俟奕阳从自己怀里拿出那个青色的小瓶子,掀开裹着自己狰狞伤口的纱布,然後往上面撒了些许,再原模原样裹上。
整个过程如鱼得水,顺理成章。慧慈紧盯着万俟奕阳的脸,却见他神色如常,甚至还颇为轻松地跟拧着眉毛丶一脸心疼的黎渊调笑。
“嘶……”慧慈的眉头越来越深,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同啊……
万俟奕阳尽收眼底,悄声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来。
“客官你们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几人一进屋,就有店小二围过来招呼。
慧慈也不说话,自顾自找了一处干净的桌子後面,就开始托着下巴思考。知墨自持身份,自然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再说黎渊,他正一脸心疼地替万俟奕阳好好重新包裹伤口,梁一左右看了看,发现最後这种麻烦的活计还是自己的。他眨了眨眼,最後还是认了命。
“我们这麽多人想在这里休整一晚,辛苦你们安排一二。”
“呦官爷,您这麽多人啊,那可能要挤一挤了。”
“别的倒还好说,只是必要……额,四……”梁一看了看自家统领的脸,机灵地换了说法,“三间……”
万俟奕阳却擡起头来,“知墨你们两个挤挤啊,都出来了,还那麽有架子干什麽,我们江湖人是不讲究这麽多的,两间得了。”
梁一动作一顿,眼见着知墨的表情越发不对劲,他赶紧改口,“两间,两间上房,再给我们这些兄弟准备些饭菜,最後多少钱都少不了你的。”
“是是是,官爷稍等,马上就来。”小二一甩肩上的抹布,转身就往後面去了。
慧慈从後面补上一句,“给我们来两壶好酒!”
万俟奕阳挑眉,“还有我的份?”
“忘了还有你呢,那三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