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夕一听便明白怎麽回事,止不住火气就上头,“你一天搞什麽呀?才消停几天!”
郦征一听更是火冒三丈。
周元夕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时就算教育郦征也是语重心长,这语气一听就是着急了。
只是郦征这会儿没工夫和他掰扯,不耐烦地说道:“这会儿懒他妈跟你扯。”说完便挂了电话。
周元夕给齐醉吟打了电话,然後马上给郦征打过来,“我打也关机。你现在在哪儿?去找过他了吗?”
郦征也在气头上,语气不善道:“他家里,单位都没人。”
“他要好的朋友能联系上吗?”
“没联系方式。”
说话间,周元夕已经穿戴整齐,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你们关系也没公开,估计他不会去朋友家的,不好解释,他平时一个人喜欢去哪里?”
郦征这会儿是有气没处撒,阴阳怪气地说了句:“你倒是了解他。”
周元夕冷冷的“呵”一声,说道:“你有病。”
上次和齐醉吟吃饭,当时齐醉吟已经从医院回来,周元夕便知道他俩应该不会有什麽事。想着见面的事齐醉吟回去肯定会和郦征提起,他也没想着刻意要给郦征提及。後来时间一久,根本没想起这回事来。他哪里知道,这邪火还在这儿等着他。
郦征说了几个齐醉吟喜欢的地方,被周元夕逐个排除。
郦征可笑地觉得,周元夕甚至比自己更了解齐醉吟。
两人平心静气地分析了一阵,最後得出个没用的结论:估计他也没走远,就是想一个人静静,有可能在某个安静的角落躲雨。
可这样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该去哪里找呢?
郦征坐上车,心里狂躁不已。
自己为什麽不能给他多一些信任,为了些无谓的担忧和他闹脾气?为什麽不能早点向他低个头?为什麽就不能敞开心扉,将自己完整的展现给他?为什麽要将心里的隔阂越闹越深?
周元夕心里也挺着急,这麽冷的天,他一个人能去哪里?
自己这样漫无目的地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又试着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会不会就是电话没电了啊?
过了会儿,周元夕再打一次,依然关机。
齐醉吟静静地看着门外,看着冒雨前行的车,匆匆夜归的人。
从稀稀拉拉有几个人,到现在好久没看到人了。
大家都回家了吧,就剩一个孤单的自己。
不久前,就在这个公园里,他还和郦征手牵手,一起蹦蹦跳跳去追另外两个小孩儿,那时候,他真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那样的幸福,竟然只是镜花水月。从今往後,又该何去何从?
还是回家吧,那个好久没回的家。
齐醉吟打开手机,准备打车,周元夕的电话却见缝插针,精准地打了进来。
齐醉吟眉头紧锁,终于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周元夕激动无比,张口就问:“你在哪儿?”
齐醉吟抿着唇,还没等他开口,周元夕又说:“说话!”
齐醉吟有点被震住了,他平时说话不是这样的语气。
“在听吗?”
“嗯。”齐醉吟终于出声。
周元夕吊着的气松了一大半。
“你在哪儿啊?”周元夕语气缓和下来,“手机是没电了吗?”
“嗯。”齐醉吟闷闷地回答,很明显,周元夕肯定什麽都知道了,肯定是郦征叫他给自己打电话的。
“你在什麽地方?我来找你。”
齐醉吟没出声,他不知道郦征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他不想见到那个人。
电话里一阵沉默,周元夕估计齐醉吟担心郦征和他在一起,便说:“就我自己一个人。”
“不用,自己可以回去。”
周元夕看着雨刮器,叹了声气,“位置发我。”
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