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捏着王利珍下巴,严明月亲了亲他额头。
王利珍唉哟一声,捂着额头:“冰凉的。”
“神经病。”严明月脸热,又在王利珍脖子上捏一下,关了後备箱进车。
王利珍麻利儿坐到副驾。严明月瞄他一眼,没讲话。
“你怎麽不问我?”王利珍说。
“嗯?噢,”严明月笑,“怎麽又坐前边了,不是伸不开腿吗?”
王利珍清清嗓子,答:“这个嘛,说来话长。”
“那别说了。”严明月说。
“哎!”王利珍喊了一嗓子,严明月差点把车飚出去和隔壁车位的撞上。
严明月又恩准他:“说吧。”
王利珍:“不说了。”
火气从脖子蔓延到脸上,严明月笑一笑:“那你今天都别说了。”
王利珍飞快秃噜一句:“我就想挤在你旁边。”
“噢。”严明月在他下巴上摸一把,兜着用食指磨,“那下午的时候为什麽不?”
“那会儿有点怕你。”王利珍说,“从来没人会为我那麽操心。”
逻辑何在呢?严明月不清楚。不过他觉得他听明白了。从来没人会因为我没接电话就着急忙慌上门找,所以我一时不知该怎消化了。
话题绕回今早上,严明月又有点不好意思。电话轰炸又短信轰炸还在没允许的情况下上门砸门,这事儿怎发生的,严明月自己也没明白。这下回过劲了,只能承认人有时就是很莫名其妙。
严明月:“嗯。”
说点什麽呢,王利珍摸了摸後脑勺:“要去我学校转转吗?”
严明月:“行,走着。”
王利珍顿了顿又问:“你会翻墙吗?”
严明月也顿了顿:“没试过。”
“啊,”王利珍笑一笑,“没事儿,一学就会。”
严明月也笑,他发现自己很容易被王利珍的情绪带着走:“行。”
王利珍摸出那枚粉的夹子,别到严明月衣袖上。
严明月看了眼,没看清,驶出停车场了,又看一眼,这下看清了。
“其实我喜欢绿色。”严明月说。
王利珍拍一下手,把绿的那枚也摸出来别到严明月衣袖上:“是吧?我猜到了,我看过你朋友圈,你最喜欢拍的是树。那会儿我就想你肯定喜欢绿色。结果你说喜欢粉色,我还想说也是,你玫红色系的衣服也多。”
“哟,这麽厉害,”严明月确实没想到王利珍心细成这样,说,“反正你喜欢粉色。”
王利珍:“我是不是说过除了黑白灰都喜欢。”
竟然给自己挖坑了,严明月“啊”了一声:“对不起,我想起来了。”
严明月稍一回顾就想起来王利珍找补的话,黑白灰穿他身上就显得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还有个啥词儿来着,哦,气定神闲。这的确是严明月所想要营造的外在形象。
大概王利珍也想到了,说:“下次见,你不准穿黑白灰。”
严明月挑眉:“你要求很多嘛。”
王利珍抱臂:“我想看别人看不见的那些面。”
严明月手指敲方向盘:“嗯。”说脑袋里没别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王利珍别的面。他绕有兴趣。不过小朋友的脑子里大概没这些个弯弯绕绕,严明月二十岁,虽然也血气方刚,不过对于承认自己性向和别人不一样,始终需要很大勇气。以至于一开始和胡勒相处,甚是奔着处成兄弟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