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是一阵空旷天地,原野之上的鸟叫声。
继而是他的声音。
“名字吗?无名无氏,一个活人而已。”
不是活人,还能是死人吗?
阙城的氛围倒是没有城门时的那麽警惕,一路走来大概都是一些谈生意的人坐在路边小摊高谈阔论,吹捧彼此生意做得有多好,钱赚得有多少,又纳了几个小妾,找了几个情郎。
但与这些格格不入地反而是一个人最多的地方,说话的却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手里捧着一瓶药,围在他旁边的尽是一群男人。
那个人手捧着药,道:“你不要看它这麽小巧玲珑,内有乾坤。”
说着,他打开了药瓶,自己闻了一口,摆出一幅飘飘然要升仙的神情。
然後接下来道:“这种药,不要九十两,不要十两,只要九两。”
推销男人身旁的人听完後都在叽叽喳喳谈论。
我很好奇地抓着一个外沿的人,问道:“兄台,这是什麽?”
那位兄台被我抓过来时满脸的不爽,但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实在貌美,一时之间看得两眼愣神,跟匹恶狼一样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一脸猥琐地摸着自己的手掌,对我道:“想知道这是什麽?那我买给你吧。”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他立马就举起了手,道:“我要两瓶。”
推销男人立马推开围在他旁边的男人,冲着我所在方向跑来,速度快得惊人。
电光火石之间,一笔交易就这麽结束了。
我甚至都还没看清楚他们是怎麽掏出钱,怎麽拿到药的,然後一切就结束了。
推销男人似乎只打算开张一单,卖出两瓶後便打算离开,不管周围人此起彼伏的声音就径直离开了。
猥琐男人露出一个自认为无比好看但实际上特别恶心的微笑,对我拱手道:“我乃城主二公子,钟分。”
说出这话的同时,旁边的冉华在我都还没有笑出声的时候就已经先笑出了声,道:‘钟分。“
我不动声色地剜了她一眼,直到她噤声,我才不好意思地看着钟分,道:“钟分公子,你还没说这是什麽?“
钟分笑了笑,抓起我的手,将药瓶塞到我手上,不语,只是让我好好体味。
他一走,我十分恶心地拍了拍刚刚被他身上碰过的地方。
这恶心的人,不止趁机偷偷摸了我的手,还悄咪咪地摸了一把我的腰。
我侧过身去看,十分无语道:“这就是你们的计划?美人计?不是说是苦肉计吗?“
翠莲扭过头,不去看我,道:“苦肉计在城口时已经使过了,不得换个招数?“
我问道:“那为什麽是我去?“
翠莲像是知道错了一样低下头不说话。
可我清楚地看见了她颤抖着的肩膀。
我以为她在愧疚地哭,以为她终于和我一样长出良心,刚想安慰她几句。
却不料冉华又笑出了声,道:“钟分,哈哈哈哈哈……“
笑声馀音绕梁,然後在我的眼神杀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在进城之後,我本想找一个客栈休息下来,结果钟分好巧不巧地从我们旁边路过,好巧不巧地漏出了他城主公子的玉佩,好巧不巧地就被眼尖的翠莲看见,好巧不巧地我们就不小心跟了上去,然後就好巧不巧地发生了这些事。
对此,翠莲补充道:“而且他还好巧不巧地在某人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痕。“
说完这句话,她和冉华两个人抱着肚子在那里指着我笑。
我不觉得好笑,这让我一个穿越前黄花大闺男的尊严被践踏了。
我接过翠莲递过来的镜子,做好心理准备地看了一眼镜子,然後摔下了镜子。
然後好死不死,一脸憋笑又想笑的冉华又递过来一个镜子。
我接过来,摔了,没摔坏,还摔倒我的脚上。
妈的,那个贱人,竟然涂口红,还在我脸颊边留了个吻痕,难怪冉华和翠莲一直在笑。
原来如此。
我冷冷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吐出九个字:“下次再见我要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