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便有人给她回电话。
“小艽?你怎麽请假了?”是曲儿关切的声音,“是因为昨天喝醉酒的事儿吗?你现在还是不舒服吗?”
隔着电话,罗艽含糊应了声,权当默认。
“好吧……”曲儿顿了顿,又说,“对了,陆离辛托我和你说抱歉,灌了你这麽多酒,很难受吧?……”
听到那三个字,罗艽面色一凛,开口,冷冷说了句,“让她去死。”
话音落下,不等曲儿疑惑,罗艽挂了电话。
身侧,写字楼外商业地标,流线蝴蝶形雕塑。这是三清老师的作品。
盯着硕大的水晶蝴蝶愣了一会儿神,罗艽叹口气,径直走出这片商务区。
——要去哪里?
站在信号灯下等红灯,罗艽茫然着眼,却觉得思绪也跟着面前络绎车流一起,渐渐飘走了。
回家是不可能的。也不想去公司。
该去好好休息一下,毕竟昨晚并没有睡多久。
可一闭眼,眼前身肢雪白,耳畔还是暧昧的低喃。
罗艽痛苦地抹一把面颊。
分明是疲惫的,不论身或心。
但羞耻和罪恶感裹挟她的神思,让她清醒着眼,反而亢奋起来。
罗艽随着人群,浑浑噩噩,走去马路对面。
漫无目的走出许久,她在附近商圈闲逛,又去到地下电玩城。
并非周末,电玩城里人不多。
打靶丶电子投篮丶VR飞车,或是零零碎碎的人聚集在娃娃机前。
罗艽没有经手任何一项游戏,只是在这光怪陆离的地下城里,走出一圈又一圈。
终于,角落无人问津的台球桌吸引她的目光。
各色台球摆放整齐,球杆歪斜横在桌边。
四下无人,罗艽提起球杆。
啪嗒。
被白色的母球轻轻一撞,红色的圆球滚过深绿桌面,落入球网。
碰撞的声音清脆,隐约抚平罗艽心里的郁燥不安。
俯身,定点,捉杆,提腕。
眼神与黑白双球汇于一线。
各色的台球依次滚落,静悄悄,不存在花样与技巧,却不疾不徐,极富规律。
罗艽将披散的长发捋到另一侧去,再次俯身。
——却是擡手要击最後一只游离在外的台球时。
她身後,有人犹疑地开口。
“诶?你是叶青洲的那个……师姐吗?”
球杆脱手,母球落入桌网。
师姐。
师姐——罗艽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想逃。
但到底还是稳了神,停在了原地。
敛下不耐的情绪,她站直身子,向着出声的人回头。“你是……”
“哦,哦,你可能不认识我。”
那是一个陌生的女生,随意一只低马尾,身穿白色运动服。她身後跟着另一名短发女生,二人年级很轻,应该都是大学生。
“我叫许嘉瑞。是叶青洲的室友。”女生向罗艽自我介绍。
罗艽礼貌笑笑。“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