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後的影子是谁,看清楚没?”
武穆羞愧:“嘶,这个嘛,也没有。”
梁刑生气地盯着他:“那你脑子里关于那晚的记忆还剩什麽?”
武穆眼睛亮着光,终于找到一个成果:“这个有,我抱你回藕园路上,你一直抓着我的领口想要咬我,我抵死不从,你就哭啼啼地求我,哪怕在床上,你还…”
梁刑额头凸凸地跳,顺手把枕头砸到他怀里:“闭嘴,给我滚。”
武穆:“你病刚好,不宜动怒。”
梁刑:“你少说两句,我能多活两年。”
武穆只好悻悻地滚出门外。
梁刑再次躺到床上,翻了个身,意外看见武穆第一次上门送来的风铃花还好好地插在窗台上的瓷瓶里。
白色酒杯状的风铃花随风在细细长长的枝干上摇曳,明明没有声音,可他就是觉得刚刚醒来的时候听见了风铃花的声音。
武穆心细,提前换了新的花束插在瓶里。
风铃花无声地响着,梁刑无奈,自己大约是幻听了吧。
那晚被困在影子漩涡中的记忆渐渐回笼。
梁刑躺在床上,举起手背看着青筋。
苦笑道:“祸害遗千年说的就是他吧。”
***
武穆蹲在内室外面门口煎药,谭小鱼和阿卜蹲在他的两边,一个帮忙加柴,一个帮忙加水。
阿卜:“前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麽,大人怎麽伤的这麽重。”
武穆:“水多了,加柴。”
谭小鱼:“你为什麽能在大人房里呆了三天,你们在里面干什麽呢?”
武穆:“柴多了,加水。”
两人硬是没从武穆嘴里套出一句话。
笑话,闺房之密岂能告诉给他们两个小屁孩听。
咚咚咚——
武穆简直要对藕园的敲门声有阴影了。
他看向谭小鱼:“春闱早该结束了吧,这又是来干嘛呢?”
谭小鱼掰着指头数日历,跳起来道:“呀,夫人回来了。”
说完,谭小鱼赶紧放下火柴朝大门去迎接。
“夫人?”
阿卜解释:“施夫人啊,梁大人唯一的妾。”
武穆惊讶:“他成婚了?”
阿卜:“当然了。对了,梁大人还有个弟弟。”
武穆寸寸石化,他不相信,梁刑怎麽能娶妾呢。
阿卜反问:“你这个反应,该不会连恋爱都没谈过吧。”
武穆的石化寸寸崩塌,消散在风里。
他游魂似的往门口走,又难以置信地站在樾木下,不肯挪步。
前方缓步过来一位少妇。气质温婉贤淑,仪态端雅,环佩素翠。眉目若远山黛,酒窝如三春暖。与梁刑看起来真的很配。温润如玉的君子配温婉贤淑的美人。
“!!!”
“竟然是她,施乐人!”
武穆之所以认得她,是因为她本是齐樾的未婚妻。
武穆一眼不错地盯着对方,僵立在原地。
阿卜歪了歪头,捧着熬好的药碗,摸瞎般往内室去给梁大人送药。
那边,施乐人在藕园见到武穆这个陌生人也是一阵惊诧,对方的目光太过炙热,甚为无礼地一直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