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阙和卓雪泥站在城门阙上,领着一队箭兵就往头顶射。
无数黑色的羽箭射向白鹤,象征着长寿的飞禽顷刻毙命。
还没等他们刚松完一口气,新一轮的白鹤犹如蝗虫过境一般,惨无人道地开始剥夺人眼。
蔓延的恐惧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不知何时会被鹤叼走眼睛。
***
肖鹤鸣手中的羽毛扇扇的轻快,脚下欢快地轻轻踱步。他来到殿上侧边的钟磬旁,扇柄轻轻划过,叮铃咚隆。
殿中的梁刑在杀人,一剑一个人头。
肖鹤鸣赞叹:“这才是杀人不眨眼的酷吏。”
钟声和着口哨,奏出杀戮的曲调。
饲养多年的白鹤听闻钟磬之声,从天际俯冲到地面上,咗走了行人看客的眼睛。
“啊————!”
大片白鹤成群飞舞,若蝗虫过境。大街上所有人乱做一团,你推我桑,纷纷找屋子逃命。
一切都乱了!
肖鹤鸣只觉得人生从未有如此的痛快。
“既然南朝逼我成为贪婪恶鬼,我就要把这里变成人间炼狱。”
“定我罪为贪婪,那我就贪婪给你们看看!”
肖鹤鸣听着钟磬声乐,脚下舞动转着圈圈,真是太好玩了,哈哈哈哈!
扭曲的“贪婪”罪影在脚下随他舞动,百官瑟瑟发抖看着疯了的丞相。
彭乘风只是跪地在哭。
“哥,别杀人了,求你了。”
武穆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文昭。
眼神冰冷武器,手段凌厉狠辣。
还有什麽办法?
新上任的状元孔乙甲膝爬过去抱住肖鹤鸣的大腿,涕泗横流道:“大人,我也是西塔乡的啊,您和贾大人丶申大人的四贤画像一直在我书房挂着。看在我这麽崇拜的份上,您放过我吧。”
肖鹤鸣揉了揉晕晕的额头,扬眉吐气道:“你说你和我是同乡,可我怎麽记得你一中状元就夺了乡绅的妻子,霸了他的田地。你说你挂着四贤的画像,为何又认不出庄如尘。你在撒谎。”
羽扇轻巧地划过孔乙甲的脖颈,一道血注喷出,脏了肖鹤鸣的前襟。
“咦,脏了。”
说完,肖鹤鸣甩掉千羽外袍,微擡下巴,给了贾无暇一个眼色。
贾无暇一脚狠狠地跺在孔乙甲的尸体上。
“叫你吐血,叫你撒谎,叫你阿谀。”
贾无暇拳拳到肉,再加上孔乙甲本就年事已高,没一会就咽气。
肖鹤鸣呼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金冠:“头发都被你气乱了,真是该死。”
他抹顺头发,伸长着双臂,听着底下人的惨叫。
庄如尘闭眼不去看这场屠杀。
贾无暇拖着尸体随手往外一扔。
肖鹤鸣看着满地的尸体,幽幽道:“梁刑,为善可是做不了官的。我怎麽瞧着你杀的人都是跟在我这边的。”
梁刑:“那便当替丞相大人清理门户了。”
肖鹤鸣大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慈悲什麽。”
女帝身边的佛小小双手合十,闭目塞听。
肖鹤鸣振臂一呼,指着上方:“梁刑,杀了女帝。”
茍且幸存的几位官员浑身一震,目光悲恸,朝梁刑看去。
梁刑无所谓地转过身来,擡脚朝上去。
彭乘风虽明面上知道女帝是他的母亲,虽然心中并无任何对母爱有任何期待。
他却急忙开口:“哥,你别听他的。”
武穆被绑,拦在梁刑面前:“我比任何人都恨女帝,但是杀了她,你就是千古罪人。”他看着梁刑手里的玄尺剑,温声道:“梁刑,解开绳索,让我来。”
梁刑没理他,撞开他就往上走。
梁刑举起玄尺剑,冰冷的剑光闪过女帝的脸庞。
在场所有人都屏息盯着这一幕。
弑君者,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