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一副不想起争执的态度,顺着他:“少君说有便是有。”
“真是娇气。”袭峥发现他触碰过的下颌多了两枚指印,心里更窝火了。
奇了怪了,袭家的药和饭食他吐个精光,碰他一下也不行……
沈珩之还能对他过敏不成?
想到此处,袭峥和梦里一样握住了沈珩之的手,片刻後松开。
!
红了!
真是活见鬼?
是他和袭家的水土害得沈珩之食药不下咽?
袭峥更着急了:“你饭食吃不下,药也喝不下,为何不找我?”
“醒来第一日我便说了,要回家休养。少君不允还要我说什麽?”
“离开不行,其他都听你的。”
“即便留下会逼死我,也不放我回去?”
“谁在逼你?!”袭峥厉声反驳,心中的焦虑叫他吼出来,暴躁的脾气暴露片刻就被强压下,“我并无恶意,只想救你。”
沈珩之擡眼,认真道:“我不需要谁拯救,我死不了。”
袭峥不语,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人。
宁愿撑着半口气活着,也不愿自己救他。
“没得商量,身体痊愈前别想离府。其他条件可以提。”
袭峥强势的回答沈珩之并未置喙,只是默默偏头,良久,叹了口气:“那让阿池入府照顾我。”
“我会命人带风蒲入府。”
撂下这话,两人不欢而散。
袭峥走後,沈珩之哪还有一点绵软阴郁之样。
袭峥离开片刻後魏妍进屋,沈珩之召她过来,细细嘱咐:“少君答应我带风蒲入府来照顾我,劳烦你告知风蒲,我或许要留在袭府长住,让他收拾仔细些,多带些东西。”
“是我照顾不周了?”魏妍有些低落,“仙君有缺的想要的东西只管与我说,府内有的一定奉上,府内没有的少君也会想办法,何须劳烦您从家中取?”
又是反问。
沈珩之敛目不语。
在袭府没有人会顺从他的想法。
他提一个要求,他们能追问他十个问题。
然後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满足他。
“魏姑娘传达即可。”
“可我们府中什麽都有……”
“少君有吩咐过禁止我与府外联络吗?”
“您想多了,少君诚心待您,院子都为您重新翻修了,您病情好转後就能出门走走……”
沈珩之听着话题逐渐被她扯远,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直接躺下,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天杀的。
袭府的人都一个样,蛮横霸道。
每个人都拿自己当规矩,上到主子,下到下属都颇有主见。
每个人都想做他的主。
沈珩之心想,纵使他没病,入府待几日也会被气出病来。
魏妍见沈珩之一言不发地躺下,识相地闭了嘴。
“仙君生气了?”
“仙君莫恼我,少君见了会罚我的。”
“仙君的吩咐我照做就是了。”
良久,沈珩之不说话,魏妍吹了灯,退到床尾的小榻上,转头就呼呼大睡。
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