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你,你没事吧?”
“你——”
四目相对的两人,同时应激似的挤出一个字,又因这种怪异的碰撞而双双绷住嘴唇。
“别说你什麽都不记得了,”许以闻随手扔给贺锡还一条毛巾,转过身去,“昨晚的酒有问题,以前你喝醉,从来没这样过。”
贺锡还木然接过毛巾,耳尖因许以闻沙哑的声音微微耸动,鼻腔和目光都被凌乱的房间现状刺激着。
如果他像以前一样喝醉就睡得像死猪一样,那房间里一通乱麻的床上用品丶散落一地的衣服和避*套该怎麽解释?
一根弦似乎在脑中崩断,贺锡还蓦地低头扶额,昏暗长久的夜晚记忆快速涌来。
昨晚的许以闻,骂人骂得很凶,也哭得很凶。
“你昨晚骂我了?”
许以闻被贺锡还这避重就轻的问句气笑了,发干的嘴角抽动,轻嗤一声。
他边给酒店的私人管家发消息,边挪步往浴室走,“你自己把房间收拾好,再让人送两身衣服来。”
贺锡还眉眼微动,面对着房间的盛况,声音低到像自言自语,“我收拾就我收拾,又不是没收拾过。”
收拾床上用品时,脑中总出现一片花白;收拾地板上的衣服时,脑中又出现Omega打骂人的哭闹声;不自主地移步去擦玻璃时,脑中出现一番别致的风景。
贺锡还猛咽着口水,昨夜的疯狂以倒叙的方式在脑中重播了一遍。
他岂止没断片,还清晰地记得每个时刻许以闻的神态。
他的眼神不可控地看向浴室,耳边哗啦啦的水声惹得心脏加速跳动。
一阵焦急的手机铃声催他从回忆的意乱情迷中抽离。
许祥川打电话来,向贺锡还重复了一遍刚才和许以闻说的事情。
当然,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语气恭恭敬敬的,提到厂里的事情,恨不得快要哭出来。
贺锡还冷漠地应着,挂断电话後,给私人管家拨去电话。
在得知许以闻已经让管家派司机去接许家两兄弟时,他给管家发了会所地址,让管家尽快送两身衣服过来。
送衣服的人敲响了房间门,许以闻还在浴室没出来。
贺锡还穿着浴袍,打开门。
见门外递来手提购物袋的人是樊拓森与柳岩溶,贺锡还眸色都暗了几分。
“许先生呢?”柳岩溶丝毫没察觉到贺锡还的攻击性,炙热又期待的双眸往门缝里探。
樊拓森上前一步,挡住柳岩溶想往房间进的冲动,将购物袋转交给贺锡还,“这是你们管家送来的衣服。贺总,昨晚的酒,是会所的一个服务员异想天开,动了手脚,我们已经处理他了。”
贺锡还接过购物袋,冷眼将门关上。
动手脚的人究竟是服务员,还是其他人,贺锡还心里能分清。
刚将衣服从购物袋里拿出来,许以闻就从浴室出来了。
他还穿着那件浴袍,或大或小的红印遍布脖颈与胸口,存在感堪比他锁骨下方的小痣。
“衣服。”
贺锡还心里热得慌,脸上臊得慌,将衣服取出来递给许以闻时,都不敢正眼看许以闻。
昨晚的事情虽是无意,但想起来,他对许以闻也太凶残了,简直不是一个正经Alpha的作为。
许以闻接过衣服,瞥了一眼好似做了亏心事的贺锡还。
原来贺锡还还有羞耻心啊。
许以闻心底的气舒展些许,擡脚往干净整洁的床边走,“我在房间换衣服,你去浴室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