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还真是没想到,是给大象老虎……看病那种?”
“没有,就是给小猫小狗看病。”白鹤秋说,“之前没什麽目标,家里小猫生重病後突然很想学,就打算试着往这个方向考了。”
“和我想选的有点像耶。”陈芷玥歪头,“我想去研究昆虫,都是动物。”
“我可能考不上大学了。”熊易林悲观。
“高三刚开始,才刚过了一个月考,不至于不至于。”贺文凯给他打气。
“我也不知道高考完该干什麽。”熊易林继续倾诉。
“我也是。”云雯琪抱着膝盖说,“从小到大我除了名次和成绩外好像没什麽特别想要的。”
“……而且这次也……”她自觉失言,拍拍裤子站起来笑道,“不说扫兴的话了,我们再转转吧。”
胡杨林内有一条小河,河旁布满石块,没了树荫遮挡太阳有些刺眼,白鹤秋用手遮在头顶上挡住刺目的太阳光,静静欣赏这条小河时若有所感地轻微回头。
云雯琪蹲在河旁,忽然低下头抹了抹眼睛。
白鹤秋站在原地踌躇,从书包里拿了包纸,往後退了几步。
“陈芷玥。”他轻唤,在同学疑惑的目光中往云雯琪的方向微微擡了擡下巴。
“怎……啊。”陈芷玥捂住嘴,无措地动了几下,接过纸巾蹲到云雯琪旁边给她递纸。
剩下的男孩们也发现了不对,但也不知该怎麽上前安慰,一点一点往那边挪,沉默地站在她们後面。
“没事。”云雯琪把纸揉成一团擦眼泪,“这太好看了,我触景生情。”
到下午游客渐渐变少,此处安静的只有湍急的水流声,陈芷玥换了个姿势蹲着默默拍好朋友的背,身後突然又是一声呜咽。
“呜呜呜……”
“你怎麽也……”贺文凯震惊地看熊易林,找白鹤秋求助,“还有纸吗?”
“我没了。”白鹤秋为难。
“这还有剩的。”云雯琪哭着往後递纸,可怜又搞笑的场景让她又哭又笑。
熊易林声音本就浑厚,哭起来也嗡嗡响,呜呜哭着说:“学习太累了。”
他和云雯琪一个呜咽一个吸鼻子,此起彼伏的,哭着哭着突然又加进来吸鼻子的声音。
邢雁峰转身背对他们,像拍青春电视剧的演员一样插兜站着,仰头哗哗流眼泪。
“不是吧。”贺文凯无言回头。
“我们几个是触发了什麽机关吗?”云雯琪把眼泪憋了回去。
“呜呜呜,我只有一张纸了。”熊易林哭着可怜巴巴的让出最後一张。
“我自己有。”邢雁峰从裤兜里掏出来两张擦眼泪。
白鹤秋摸摸他的後脑勺,把手放在他的後背轻拍。
“我没事。”邢雁峰吸吸鼻子,“我只是一个很容易被环境影响的人。”
他今天心情很好的,哭之前心情也不差,听着呜呜的哭声不知怎麽眼泪就唰地流下来。
“没想到你是感性boy。”贺文凯镜片一闪。
“不要说英语!”邢雁峰抱头,“而且这个称呼好中二啊!”
绷紧的神经在美景中放松,人的精神也变得敏感,平时被忽略的一些情绪突然爆发,此刻也到了释放的时机。
“哭完了。”云雯琪利索地起身,“舒服多了。”
“回家吧。”熊易林拿纸擦擦肿起来的眼睛,“快到末班车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