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是他妈的店。
店里生意越来越好,人手越发捉襟见肘,池屿天天累得吭哧喘气,连带胡思乱想的压抑念头,也被驱散不少。
偶尔闲下来,他总忍不住翻看手机,想给傅一瑄发消息,却又沉默着退出聊天框。
傅一瑄从来不发朋友圈,他连对方平时做什么吃什么,生活冷暖一概不知。
庆幸的是,店里很忙,忙得让他没时间东想西想。
某一天,池屿照常穿耐脏黑色羽绒服,套个红格子大围裙,突突骑辆三轮摩托车,把车停店门口。
正当他准备往店里卸货时,一旁的池英昭叫住他。
“池屿,你先别忙了,换身干净衣服,去见见那个税务局的姑娘。”
池屿懵了,“啊,妈,冯师傅一个人忙不过来——”
池英昭在他背上扇了一巴掌:“让你去就去!记得好好表现,知情识趣点儿,至于其他的活,我这两天会招人,以后你折腾锅底就行。”
终究是自己生出来的,池英昭嘴上刻薄,这段时间池屿的累,她看在眼里,心里也疼。
池屿却不太想去,郁闷嘀咕:“能不去吗,店里这么忙……”
池英昭强硬道:“少你一个人,店里不至于周转不开,我让你去就去!”
闻言,池屿握紧拳,看向面容强势的池英昭,原本鼓足的勇气,又莫名消减大半。
他嘟囔:“我不想去相亲。”
他现在是真不想见陌生的女孩儿。
何况,那些有关傅一瑄的乱七八糟念头,斑驳陆离地深刻在脑海中,对人家也不够尊重,跟啥渣男似的,池屿自己都觉得怪恶心的。
“不想去?池屿,人家女孩儿未必能看上你,还由得你挑三拣四?这事儿没二话,上午九点半,你记得收拾好自己,约女孩——”
“妈,你别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行吗!”
池屿抬高了音量,有愤怒,更多的却是垂丧。
看到缺心眼的笨儿子,竟罕见露出苦闷烦恼的表情,池英昭愣了一下,将语气放缓,抬手摸了摸池屿的脑袋。
“儿子,你怎么了,有事及时和家里说,我和你爸都在。”
她不是典型的慈母,但偶尔释放的温柔,也让池屿感觉踏实心安。
他打起精神,挤出灿烂笑脸:“没啥,就是……咳,妈你不用担心,我都快三十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咱家的新顶梁柱,啥事儿都能自己搞定的!”
池英昭拍了他头一下,“什么大男人,在我和你爸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欠揍的小傻蛋,算了,你不想去就不去,我不勉强你,但有一点,不许什么事儿都瞒着家里。”
池屿重重点头,感动汪汪:“好,老妈!”
池英昭走后,他失神好一会儿,才气恼踹了脚三轮摩托车,然后用掌心使劲薅了把脸。
都怪傅一瑄,把他变成不伦不类的变态后,自己却一拍屁股,潇洒利落飞到国外了。
看看他这段时间,都成啥恶心的孬样了!
“傅一瑄,你这个——可恶的混蛋!”
池屿对空气怒骂,将一腔悲愤和不甘,化作力量,俩手各拎起七八十斤的货,闷头吭哧往店里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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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发点人设嘿嘿。
池子长得很痞气,看起来蔫坏,但其实真是没啥心眼的笨蛋直男,因为自尊心强,非常非常要面子,所以会很容易害臊。
傅总相反,表面高岭之花特正经,实则八百心眼子,有话会直说,包括面无表情讲烧话,并且相当乐于欣赏池子的害臊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