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张诚在心里大叫道,他突然间有想逃出屋子的冲动,他又抬头看了一眼钒婷的照片,这女人怎么样了,她……
啪!
客厅的窗户上被人敲了一下,大贺隔着窗户叫道,“老张,要不要我进去陪你,你怕不怕?”
“狗屎!”张诚狠狠地骂了一句,他知道大贺不想进来,几乎每个警察都不愿意进来。他转过头来,只看那团刚才似乎还在墙壁上蠕动的比指甲盖略大一些的血肉团,已经不动了。
也许是幻觉,张诚对自己说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有点点像以前在南方读大学时宿舍一楼走道在梅雨季节里出现的霉味,他突然间看到了,就在那团血肉团的上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那东西像是浮在墙壁上方约两厘米的上方,他慢慢走了过去。一个奇异的,有点点像树形的绿色的霉斑隐约浮现在墙壁上,他几乎就要用手去摸一下。但就在手指要触到那东西时,他一下子收住了手指。
这不专业,张诚在心里叫道,我是法医学的专家。
要戴上口罩和手套,拿好采集袋。不要这样触摸现场。
半个小时后。
张诚从屋子里出来,他摘掉了自己的口罩。
“屋里的血迹中,我检查到了毛发,不是人类的毛发,应该是某种啮齿动物的。”张诚低声说道,“屋子被人打扫过,地面上的痕迹,是拖动的痕迹,有人拖动着某种啮齿动物……”
“老鼠。”边疆大声说道,生怕别人听不见,“那些毛就是老鼠的毛”
“没错,”张诚声音变得有些紧张了,他回过头去,小区里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多少人因为警察的出现来看热闹,“连墙壁上的血块,我认为也是老鼠的,因为在其中我发现了老鼠的毛发。”
几个警察都围了过来,警局的法医也走了过来,那胖哥们点点头,对着张诚举起了大拇指。
“我没有找到人体的组织,当然这是第一步的检测,我看到的只有老鼠的血和肉块。”
“我说得没错吧,都是老鼠的东西。”胖法医来了一句,“老哥,英雄所见略同,咱们能撤了吧?”
大贺也没说话,这个结果似乎令所有人都变得沉重起来,而且几乎每个人都不愿意回到那屋子里,这时候,只听到边疆突然说道。
“能这样干掉老鼠的,只有老鼠。”边疆低声说道,“我们可以在这里设个圈套……”
他的头上被大贺重重地敲了一下。
“废什么话,现在我请吃饭。”大贺大声说道,“把现场每一处都拍下照片,胖师,你来写个现场报告,到时候我会拿给张老师再签个字,大家去吃饭,走了走了,别在这里呆着!”
胖法医点了点头,他一把搂住了张诚的肩膀,张诚挣了一下,他感觉到这胖子的心脏在剧烈跳动着。
“张哥,”胖法医低声说道,“这屋子里至少死了三十多只老鼠,这些老鼠们像是互相搏杀的,这不常见,他们像是约好了一起打架似的。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胖法医突然间停住了,他一下子转过头去,在他身后的阴井盖上,一只一尺长的、浑身黑毛的老鼠正一点点地把身体站了起来,前足微微端起,后足完全直立,那老鼠额头上,长着一只凸起的犄角,犄角上,布着一颗颗的小颗粒,如同令人恶心的寄生物。
张诚看到那只老鼠张大了嘴,恍惚之中,他似乎听到了一句话。
“我还是会找到她的。”
话音一落,那只老鼠的身体已经消失了。
河西市某座等待出租的空屋里,警方发现了一个诡异的案发现场,满地满墙的血浆和血肉,但这些生物残留物,却是老鼠的,鉴证专家张诚证明了这一点,他发现,这间租屋是儿子张诚的同学钒晶晶的。空屋鼠案成为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很多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