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高压,随着青春期到来,终於积攒到临界点。柏寅清有强大的自控能力,却无法控制青春期自然的生理本能。不被允许有欲望的他,第一反应是厌恶自己本身。
在自厌与高压等多种情绪之下,他开始用自虐式的方式压抑欲望本身。
每当产生欲望,柏寅清便用加倍的疼痛抑制。
可越是疼痛,他越是亢奋,欲望以成倍的速度增长,内心越是渴望。
直到有一天,柏寅清父亲将他唤进书房,让他看了一段视频。视频视角是他的房间,尽管监控角度比较刁钻,但还是能知晓他在做什麽。
面对父亲痛心疾首丶充满失望的表情,他情绪已经麻木。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麽吗?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人能控制欲望。你连你的欲望都控制不住,跟畜生有什麽区别?」
「我怎麽会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太叫我失望了……」
他是父母联姻下的利益产物,从前他是父亲教儿有方的战利品,是家族最优秀的继承人。
而现在,他却成了耻辱。
在和虞微年在一起之前,柏寅清从来不认为爱情会降临在他身上。可他幸运地遇见了虞微年,哪怕拥有的爱情十分短暂。
他理解的爱情由忠诚丶专一丶负责丶排他等元素构成,而不是不忠丶谎言丶背叛。
面对虞微年的提问,柏寅清本该道出实情,这一刻,他陷入反覆的犹豫与思索。
脑海中下意识浮现父亲厌恶的丶仿佛看着一团垃圾般的眼神,在得知他患上性瘾,父亲先是将他送去精神病院治疗,治疗无果後,选择将他放逐。
那虞微年呢?
虞微年也会觉得他恶心吗?
柏寅清不敢确定,更不敢赌。
「你怎麽不说话?」
虞微年不满地勾了勾柏寅清的脖子,他被吊起了好奇心,柏寅清却没有马上告诉他答案。
这让他十分不爽。
柏寅清不答反问:「我们多久没有接吻了?」
虞微年愣了愣:「什麽?」
他反应过来,思考了一下,「不是刚刚才接过吗?」
「刚刚是一个半小时之前。」柏寅清低声说,「年年,我们很久没有接吻了。」
「……」
虞微年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个半小时算久吗?按照柏寅清这脑回路,他们嘴巴应该无时无刻黏在一起吗?这对吗?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你一直记着时间?」
正常人会记这种事吗?
柏寅清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侧过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喊,「年年。」
「我们好久没接吻了,想亲你。」
回去的路不远,柏寅清背着虞微年到达别墅门口。他记仇得很,记得柏寅清故意吊起他胃口却不回答的事,面对柏寅清的求宠,他直接忽视,并从柏寅清的後背跳下。
「不给亲。」虞微年说着,便往别墅内走,却被搂着腰拽回怀里。
搭在腰侧的手指轻轻蹭着,柏寅清喉结滑动:「就亲一下。」
「一下也不行。」
「年年……」
虞微年怀疑柏寅清可能真的接吻上瘾,又或是有皮肤饥渴症之类的病,要不然柏寅清怎会这样?他们只是稍稍分离片刻,柏寅清便像断了药的患者。
柏寅清低头想亲虞微年,却被虞微年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他沉默片刻,只能改为用鼻尖蹭着虞微年的颊肉,又在虞微年耳畔哑声喊,「宝宝,宝贝……」
虞微年抱臂冷观,不为所动。直到柏寅清再次将他提抱在怀里,在他耳畔轻轻地喊,「宝宝,就亲一下。」
「年年……」
虞微年冷哼着:「你忍着吧。」
方才他那麽想知道後续,柏寅清却在关键时刻转移话题。现在他也要吊柏寅清的胃口,虽然他认为,柏寅清应当坚持不了多久,说不定几秒过後,柏寅清便会迫不及待地吻进来。
「忍过今天,你想怎麽干我,就怎麽干。你做什麽都可以……」虞微年见柏寅清呼吸急促,恶劣的捉弄欲又起,不紧不慢地添了一句,「好吗?」
「……」
灼热滚烫的呼吸猛地急促,伴随湿热吐息喷洒在唇周。柏寅清盯住虞微年,眼眸幽深,目光有如实质且极富有穿透力,像是要将他生剥活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