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哥,我想清楚了,村里分给我的家属房,还是你搬过来陪我住吧。”
“那老林怎么办?”
“哼!他居然敢伤害你,这次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打伤了情敌,林丹青也有点心虚,可等他听说,甄宛如居然把她和任三军的行李,都搬到了村里分给她的家属房里,整个人都愤怒到燃烧起来了。
不顾正在上课的学生,林丹青丢下一句“下节课大家自习”,怒气冲冲跑去找任三军算账去了。
到那就看到他的未婚妻甄宛如,像个小媳妇一样,跑前跑后的伺候着任三军这个不要脸的奸夫,再一看,俩人的被褥都收拾好了,两个枕头并排放在炕上……
林丹青脚下晃了晃,只感觉被人凭空扣下来一顶绿帽子,脸都跟着绿了。
“甄宛如,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你打伤了任大哥,我接他过来住几天,难道不应该吗?”
“放屁!他勾引我未婚妻,还、还跟你睡了,我揍他一顿难道不应该?”
甄宛如现在对任三军正是上头的时候,哪能听得了这个?当即对林丹青怒吼道:
“都说了是我非要给任大哥最后一次,是我非要对他念念不完,是我非要让他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你有什么冲我来,何必为难任大哥?”
不愧是业务能力优秀的语文老师,连续三个排比句,好像三块沉甸甸的砖头,把林丹青砸得脑瓜子嗡嗡的,表情痛苦地抓着胸口咆哮:
“那你让我怎么办?”
“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和别的男人同居,我还要祝福你们吗?”
“怎么办?放着我来!”
突然,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如旋风一般冲过来,抓起甄宛如浓密的秀发,迫使她仰起头,下一秒,啪啪啪啪,一口气扇了她十几个大嘴巴子。
伴随着响亮的嘴巴子,四面八方的吃瓜村民蜂拥而至,迅速在“家属房”门口围成了一个圈。
圆圈中间,几个穿着干部、工人服装的城里人,面色阴沉地分别拉住t了三位老师。
林丹青的妈妈扇了甄宛如十几个嘴巴子,当场发话:林家绝不可能要这种道德败坏、跟其他男人搞破鞋的儿媳妇!
再说了,他们两家根本就没有正式订婚,一切都只是林丹青和甄宛如口头约定的,父母没答应,不算数。
只有这样,才能摘掉儿子头上绿油油的帽子。
既然都不是未婚妻,那甄宛如别说跟别的男人睡一起了,她就是跟狗睡了,也跟他们林家没关系!
甄宛如的妈妈抱着女儿呜呜的哭,她男人一张老脸羞得通红,听着周围村民的指指点点,夫妻俩头都抬不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
本以为打电话找他们通风报信的人故意夸大,什么“已经订婚还跟另一个男人睡了”,他们的乖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丑事?
可就在刚才,女儿不但亲口承认,自己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而且居然还当着正牌未婚夫的面,光天化日之下,把奸夫接到自己和未婚夫的“家属房”里住下了,俩人甚至毫不避讳,被褥和枕头都放在一张炕上!
夫妻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但事已至此,毕竟只有这一个女儿,名声也坏了,女婿……今天无论如何也得抓住一个!
林丹青的妈妈这么彪悍,一见面就扇巴掌,而且还赌咒发誓,坚决不要宛如做他们的儿媳妇,甄父甄母眼珠子转了转,将目光对准了任三军这边。
一个劝甄宛如:“闺女,既然你放不下小任,不如和林家的亲事就算了,尽快和小任领证吧?”
一个劝任三军:“小任呐,你跟我闺女都住一块了,我看不如趁着两家人都在,干脆把这门亲事给办了,等你们结了婚,到时候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们也只认你一个女婿。”
任三军面露喜色,旁边的甄宛如却小脸煞白,捂着心口,泪水涟涟地看着对面的林丹青。
“林大哥,你真的要放弃我们之间的婚约吗?那我们从前的山盟海誓算什么?”
周建国小声问杨文心:“算成语吧?”
杨文心严肃地点了点头:“确实是成语,但他们俩不配使用这个成语。”
海誓山盟的意思是一段感情像山峰和海洋那样永恒,可甄宛如前脚刚和林丹青私定终身,后脚就和任三军滚到了一张床上,这段感情的保质期还不如供销社的黄桃罐头呢,算什么海誓山盟?
人群发出阵阵嗤笑声,虽然大家都没啥文化,但他们有翻译啊!
通过村长和杨老师的话,他们终于明白了甄宛如刚才的誓言有多可笑。
令人无语的是,没文化的吃瓜村民都能听懂的话,大学毕业的林校长却跟聋了一样。
听到甄宛如提起俩人曾经的山盟海誓,林丹青深呼吸一口气,表情痛苦地说:
“宛如,你现在立刻和姓任的划清界限,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见他,或许我们的婚约还有机会……”
甄宛如突然跟疯了一样拼命摇头,打断了林丹青的话。
“不!我们三个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林大哥,名分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我爱你,也爱任大哥,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接受彼此呢?你忘了我们最初相遇在这个小山村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备课,一起唱歌,一起喝酒吟诗,那时候的我们是多么快乐啊!”
“两个人的爱情,总有一天会归于平淡,只有三角形才是永恒的稳定结构啊!”
三家家长:“……”
周建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