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放松,就觉出身上不舒坦来,又觉得心里委屈,简如小声哼哼,“我腿酸……。”
二公子就松开握紧他脚踝的手,简如总算能把腿伸展开了,但是……,他红着脸看他,“你出去……。”
二公子不动,只看着他。
简如看着他的眼神,想起刚才的误会,咬了下嘴唇,嘟囔道:“你以为我想和别人一起害你,你还要我?
二公子回答:“要。”语气毫不迟疑。
简如脸红红的,“我要是跟人跑了,你还怎么要?”
二公子声音很低:“没有他,你就愿意留下了。”
简如没听清,“什么?”
二公子却不答反问,“还行吗?”
简如知道他问的什么,眼睫毛颤了颤,“嗯”一声。
二公子低头去亲他,哑声道:“我尽快。”
这样不上不下的,简如也难受,他抬手揽住身上人的脖颈,尽力配合着。
二公子说话算话的,不过完事的时候,简如还是浑身酥软,一丝力气也没有,被擦干净后,就卷起被子熟睡过去。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早已经被抛到脑后去了。
……
几天后,城南一间茶馆二楼的雅间里,一众富户在此饮宴。
人有钱了,就想搞点文雅的做派给自己脸上贴金,主办的富户特意请了琴师过来弹奏古琴,铮铮的琴音清幽,配着室内的茶香,还真颇有几分雅意。
张裕福坐在茶桌前却不大耐烦,这琴声听得他直犯困,恨不得立刻告辞回家里睡大觉。
最近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精神头不大好,总觉得累,还头晕,舌头发麻,以往还算喜欢的品茶,如今都觉不出什么味道,身上胳膊腿都觉得僵硬,怎么坐都觉得不得劲儿。
不过他着急回家,倒也不只是为了回去歇着。
前阵子他刚续弦,娶了个楚楚可怜的年轻哥儿进门,那哥儿虽说一脸病态,可无论床上床下都很会来事儿,又放得开,给他伺候得挺舒服。
张裕福食髓知味,竟有些离不开这哥儿,此时坐在这里,还惦记着那销魂滋味儿。
他正摸着下巴瞎琢磨,琴声终于到尾声停了下来,众人纷纷装模作样地叫好。
张裕福看着时候差不多,想去跟主人家告辞,就在这时,有小厮鱼贯进门,端了些托盘进来,每个托盘里都是几样药材。
一时间,雅间里都是药材的苦香味。
主人家走上前,笑道:“各位都知道,这位箫琴师是我特地从郡城请过来的,他这次除了给各位献上琴艺,还带过来郡城名医的补身方子,与各位分享。”
张裕福一听就是精神一振,想离开的心顿时歇了。
那年轻琴师站起身,笑道:“在下远道而来,总不能空着手拜见各位老爷,郡城里最近流行几道补身方子,我都带了来,”他伸手示意在座的看他面前桌上摆着的一溜托盘中的一个,“这里是菟丝子、五味子、芡实和牡蛎,服用时以白酒为药引,可固本补肾,”他又指向另一个托盘,“这是熟地、当归……。”
本地虽说人口不少,但繁华程度与郡城没法比,郡城流行的,对镇上来说那是绝对的好东西。
这琴师声音柔和,面容讨喜,一个个药方说过去,众人这才纷纷真心叫好,赶紧让随侍一一记录下来。
等琴师介绍完,还围上去一个个托盘查看,从药材上撕下小块在嘴巴里嚼着,仿佛这样就把药效吃进了肚子似的。
张裕福也感兴趣地凑上去,他来回看看尝尝,然后纳闷地指着边缘的一个托盘,问琴师道:“这里是什么,刚才怎么没听你说起?”
琴师看看,“哦”了一声,“这是麻黄、芍药、川乌和甘草,服用能治疗寒湿关节疼痛,刚才听主人家说,这药方在镇上也常见,我就没做介绍。”
张裕福点点头,心里挺高兴,觉得自己这次没白来,占到了便宜,他搓着手道:“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琴师笑了笑,说:“好东西也分怎么用,这些药材虽然都可以补身,但如若用不好,可能反而不如不用。”
他这么一说,张裕福一下子紧张起来,问道:“箫先生何出此言?”
琴师说:“有些药材本身是好东西,但放在一起却会相生相克,不可盲目一起服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裕福问:“会有什么后果呢?”
琴师指指他刚才问过的那个药方,说:“比如这一方,其中的川乌具有很好的去痛药效,但如果有人在服用川乌的同时,还使用消肿生肌的白及、白蔹等药材,那么对身体有益的好药材,就会变成毒药,服用的人轻则口舌发麻,浑身僵硬颤抖无力,头晕头痛,重则……。”
张裕福越听越觉得与自己症状完全一样,只听得额上青筋直蹦,冷汗直冒,“重则怎样?”
琴师看着他,手指在古琴一根琴弦上重重一拨,发出触目惊心的“当”的一声,让张裕福心头一跳。
他继续道:“服用得多了,会没了性命。”
张裕福大惊,脸上神色瞬间沉下来,连跟主家说一声都没顾上,咬着牙面目难看地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