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
二公子笑得温温柔柔的,简如却觉得浑身发凉,他叫道:“孙玉霜不安好心,他瞎说!”
二公子点头,“我原本也这么觉得。”
眼看着二公子靠近,简如往床里躲,抬手去抵住他胸膛,“不是……你听我说……。”
二公子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就把简如从床里扯了出来,简如慌乱要去抓被子,却也很快被扯开,连脚踝也被握住。
二公子身体好了,力气也变大,再说他到底是个年轻男人,简如抵抗无果,就可怜巴巴地叫他,“锦童……。”
二公子这次倒是有回应,他“嗯”了一声。
简如见状,心里一喜正要为自己辩解,腿却被分开,昨晚受尽辛苦的地方还松软着,不需要怎么费力,就到了底。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简如仰头哼一声,刺激得眼睫毛都湿润了。
二公子低头去亲他眉眼,也吻去那点泪水,两人脸对着脸,他终于开口道:“现在说吧,我听着。”
简如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两手抵着二公子肩膀,膝盖被弯折紧贴在褥单上,脸红透了,可他知道这时候再不说清楚,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连忙急急挑重点解释:“江茂才就是那个拿我给张娇当替身,把我当祭品投进河里那人。”
二公子脸色一下子变了,愤怒和恨意兼而有之,还有种简如不理解的强烈到极点的嫉妒情绪,他眼眶都红了,神情狰狞,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来:“他这样对你,你竟还死心塌地喜欢他!”
闻言,简如一时都不会了,伶牙俐齿没了用,一时间只觉得心里发软,眼睛发酸,他竭力放松着身体,嗓音无比柔和,“我又不是傻子瞎子,撞到南墙还不知道回头,在被他投河那一刻,我对他便只有恨了。”
二公子却冷笑:“只有恨了?他在两家医馆分别买下两方药性相克致毒的药材是为了什么?”
简如一怔,“你怎么知道?”他问这话时没多想,完全是下意识,可两人距离这样近,说话时气息都是交融的,足够他眼睁睁看着近在眼前这张好看的脸上,一瞬间神情的改变,还有那双漂亮眼睛里渗出的湿意。
一滴眼泪掉落下来,砸在简如眼下,滚烫的,烫得简如心里一痛,他脑子里都嗡的一声,眼睛瞪大,突然就理解了二公子此时心中所想。
他本以为昨天他跟踪江茂才时,二公子也跟在自己后面,所以才知道这些。
现在想来,当时他有病患在,来不及跟住自己。他之所以知道江茂才在另一家医馆买过什么,应该是看到他提的那包药材上的名号,后来悄悄去查的。
也就是说,很可能在对方看来,自己追着江茂才出去,两人一起去了另一家医馆,买下川乌那方药材,自己还买了些止咳的给江茂才打掩护。
二公子是以为……以为他……!
简如快哭了,“锦……。”
他想解释,可二公子这时突然把脸埋进他颈窝,他感觉到脖颈被牙齿咬住,有点疼,他刚哼了一声,二公子就动了,力道很大。
简如瞬间浑身绷紧,只觉得酥麻中夹杂着痛,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哭着断断续续道:“不……是那样的,那药……那药是给城南一个姓张的富户准备的。”
身上的人停下来,二公子抬头看他,眼神有些松动,好像有什么事让他觉得好受些了,“原来,你们……是要对那人谋财害命,好一起拿着钱远走高飞?”他想,简如到底是有些舍不得他的。
简如要疯了,竹筒倒豆子般快速道:“我没跟他一起进那家医馆,更没想跟他远走高飞,我找冯庆帮忙查过江茂才,他对外说张娇是他弟弟,将张娇嫁进那富户张家,还买了那两方药材,那富户无儿无女,我怀疑他两是要害死那张老爷,好夺走人家的家产。我不告诉你,是怕把你也拖进这件事里,给你惹上麻烦!”
二公子垂下眼,沉思一阵,又看向他,“你说的是真的?”
简如猛点头,“真的,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找冯庆问,李家对他有恩,他不会替我说谎骗你!”
二公子又看他一阵,“你没有打算和那人远走高飞?”
简如快对这个词过敏了,“绝对没有!”
二公子看了他好半天,终于“嗯”了一声。
简如见他还肯相信自己,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二公子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简如咬着牙说:“这几日,姓江的肯定会把药材交给张娇,让他下手,我准备告到官府,让他们两个下大牢!”
二公子听了,却摇摇头道:“不行的,张家宅子里的情况我们无从得知,张娇什么时候动手很难说,除非抓到现行,否则他可以找很多借口搪塞过去。”
简如说:“那总不能等他们把那张老爷毒死了才去告发吧?”
二公子看他一眼,沉默着没吭声,在简如感到疑惑时,他才开口说,“是不行。”
“那怎么办?”简如苦恼道。
二公子说:“这个事得从长计议,可以先给那富户提个醒。”
简如说:“我去找冯庆,让他给那张老爷传信儿?”
二公子还是摇头,“张裕福我认识,他不是个笨人。如果让冯庆去提醒他,他肯定会追查到我们这里,会给以后留下麻烦。冯庆就算了,他不会出卖你我,但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个事和我们有关。”
简如皱紧眉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公子说:“你放心,我会妥善安排,张裕福不会出事的。”
简如对二公子一直很信任,见他这样说,心里确实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