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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她”从裴景御的口中说出来指的自然是赵清菀。
萧长缨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受到的凌辱,想起那日赵清菀在京城被人撕扯的样子。
为质的三年,赵清菀一开始难以驯服,她的兄长还曾说若是赵清菀生长在西塞,定然会受西塞欢迎。
后来,赵清菀的傲骨被打断,她成了必须辗转在男人身下才能活着的人。
原来……裴景御竟然爱她爱到这个地步,连女子的清白都不在乎了。
“呵呵……赵清菀……赵清菀,每一次都是她。”
“你不知道她被很多男人睡过吗?她是不干净的奴隶,她的肚子里装过多少男人的孩子,你知道吗?!”
“她在埋葬着万千楚国冤魂的麓台上跳舞,为那些将军敬酒,脱光了给画师看着作画!”
“裴景御,你就偏要爱这么一个下贱的女人吗?!”
萧长缨眼睛通红,厉声的质问落在裴景御心里,激起一片涟漪。
一年前,裴景御或许会因为她这些话大发雷霆,可是现在他不会了。
他越是因她的话失控,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嗤笑一声,他抬手,银光闪过手筋挑断。
“施虐者有什么资格说她脏?你既然这么看不起她,那就送你体会她曾经经历过的事。”
“毕竟,你机关算计,能引来狼群能在我眼皮子低下把那张画贴得满城都是。”
“你也应该算得到自己的命吧?”
裴景御的反应实在是太冷静,萧长缨听着他的话,止不住地身体发颤。
“那些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看着此刻脸上还带着微笑的那张脸,此刻竟然从心底升起来一股害怕的感觉。
手上的疼痛入骨,刀割破血肉的声音又很快传来。
她克制不住地惨叫,脸色残败。
鲜血溅在裴景御俊美的侧脸上,带着嗜血残忍的感觉。
他伸手抹去,在离开时给了她答案。
“在你提及鸳鸯玉的事之后。”
他的声音淡漠得没有一丝情感,竟是一时一刻也不曾被她捂热过。
萧长缨蜷缩在沾满鲜血的稻草上,第一次有了想死的冲动。
可是,她又想起她的父汗,想起西塞的辽阔草原,就算是死,她也想落叶归根。
她这般想着,随着血液的流逝昏了过去。
三日后,京城玄武门外,百姓喊声震天。
“请陛下出兵西塞,讨回大楚颜面!”
“长公主含冤而死,我们要为其报仇!”
一声一声的请求,一跪一拜之间,竟然隐隐有要冲破城门进去的感觉。
这三天,西塞公主萧长缨所做之事全部败露,连带赵清菀在西塞的经历也被挖出来。
那些涌入京城的,从西塞回来的奴隶一声声泣血,哭长公主赵清菀之苦。
“我们大楚的公主,从未向西塞屈服。”
“她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奴隶,偷偷给我们送吃的,还试图放我们出去。”
“若不是她坚韧守在西塞,大楚根本就没有今天!”
“求陛下出兵踏平西塞,以仇人之鲜血告慰长公主在天之灵!”
民声诉求,在几日之间堆满在皇帝的御书房。
眼看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帝只好连夜召集众臣,商讨出兵之事。
五日后,裴景御身穿玄甲,手持一杆银枪率领十万大军前往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