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载歌载舞后,皇帝打开裴景御呈上来的婚书,脸上一片喜色。
“镇国将军与西塞公主共结连理,这属实是一桩美谈。”
“既然长缨公主对这桩婚事极为满意,朕便做主让你们大年初一完婚如何?”
天子一言九鼎,出口便是圣喻。
裴景御起身,对着皇帝行了一礼:“谢陛下。”
霎时间席上一片热闹,群臣起身举杯祝贺。
“恭贺裴将军与公主大喜!”
在这声声贺喜中,赵清菀坐在冷清的角落格格不入。
她看着这一幕,不禁红了眼眶。
初一……是她的生辰日,可眼下却无一人提起。
三年间,她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如今回到自己的家国中,换来的竟是这样的忽视。
赵清菀的心脏仿佛被人揪住,疼得连呼吸都发颤。
这时,西塞使臣上前行礼。
“长缨公主与裴将军大喜,我们西塞也带来了送给大楚的贺礼。”
说着,他命人将礼物呈上来。
一幅半人高的艳色春宫图被当众展开,一片安静后,席上传来一声惊呼。
“这画上的女子,不是长公主赵清菀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见众人哗然,使者连忙解释。
“这幅画是我们西塞献给裴将军和公主的新婚之礼,祝他们早日掌握夫妻乐事。”
“画上女子只是和长公主容颜相似的中原舞姬罢了。”
说完,他让人将画收起,并呈上另一幅画。
“刚才那幅画是献给裴将军的新婚贺礼,这幅江山社稷图才是献给陛下和皇后的丹青画卷。”
画卷展开,楚国山水跃然纸上,众人纷纷赞叹画师的技艺。
宫宴还在继续,赵清菀却无心再待在席上,悄悄走了出去。
宫殿之外一片白雪皑皑,刺的人眼睛生疼。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喊声:“清菀。”
赵清菀转过身,看到太子赵锦渊走来,她红着眼喊了声:“哥哥。”
话音刚落,赵锦渊的斥责便接踵而至。
“我特意从开封赶回来参加宫宴,却没想到你会让我这么失望。”
“那画上的人分明是你,那般不堪和放荡,你将大楚的颜面置于何地?”
赵清菀心底一阵抽痛,连忙开口。
“身在异国他乡,我没有办法……”为了不让西塞有借口发动战争,我只能选择苟且活着。
话还没说完,赵锦渊就倏的打断她。
“身为一国公主,为了苟活而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你如何有脸回来?”
“我宁愿你傲骨不折,也不愿承认现在的你是我的妹妹!”
赵清菀看着赵锦渊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心也变得和冰雪一样冷。
她掐着掌心质问:“当年我是替哥哥去做质子,倘若这三年的遭遇是哥哥经历,脏的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