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后背却依旧紧绷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身侧。
陈使节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侧脸陷在阴影里,鼻梁高挺的弧度在晨光里显得有些冷硬。
她皱起眉头,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必须在他醒过来之前逃走,否则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连孩子也会被牵连。
姜兰手忙脚乱地抓过散落在床脚的衣衫,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抖,系衣带时好几次都打错了结。
她扭头再看陈使节,心猛地一沉——他还是毫无动静,既没有呼吸时的起伏,也没有翻身的迹象。
不对。
方才只顾着应付士兵,竟没察觉这般异常。
姜兰的心跳骤然加,像擂鼓般撞得胸腔生疼。
她缓缓伸出手,指尖离他的脸颊还有寸许时,忽然瞥见了枕头上的深色痕迹。那不是寻常的污渍,而是一片已经凝固的暗红,正从他的额角缓缓晕开,将靛蓝色的枕套染成了深紫。
“陈大人?”她试探着唤了一声,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没有回应。
姜兰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指尖终于探到了他的鼻下。
那处没有丝毫气流拂过,肌肤冷得像块冰。她猛地缩回手,指尖的寒意顺着血脉一路窜到心口,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瞬间冻结了。
他竟已经没了气息。
床上的人,已经成了一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帐外传来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姜兰猛地回过神,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飞快地系好最后一根衣带,目光慌乱地扫过帐内——现在,她必须要逃走了
没过片刻,士兵便抱着个裹在襁褓里的孩子快步走了进来。
那孩子的小脸皱成一团,正张着嘴哇哇大哭。
姜兰心头一紧,连忙迎上去接过孩子,她下意识地将孩子往怀里紧了紧,柔声道:“粥粥乖,娘在这儿呢,不哭了啊。”
哄了没几句,她抬眼看向一旁的士兵,语气恢复了几分先前的镇定:“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别在这儿扰了陈大人歇息。”
说罢,便抱着渐渐止了哭声的粥粥,一边轻轻晃着身子哄着,一边往帐外走去。
士兵看着她的背影,见她步履平稳,怀里的孩子也确实不哭了,便没多想什么,只觉得这位女子虽行事张扬,倒也算顾全大局。
他应了声“是”,便转身回到帐外的岗位上,继续挺直腰杆站起了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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