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靳堂抿了抿唇畔,表情变得严肃紧绷,说:“一定要这么说话?”
周凝说:“是,我就是这样,没心没肺,你花再多心思,我也不会买账,还会随时翻脸,更别指望我会说什么好话。”
说完,她不等他回应,掉头就走。
赵靳堂一路追过来。
周凝不搭理。
走了一段路,周凝迷路了,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回头一看,身后人来人往,不见赵靳堂的身影,她抿了抿唇,没有悲伤,没有生气,只是麻木看着人头攒动的街头,然后转身,更加毅然决然走了。
周凝没看见的地方,赵靳堂其实一直在,默默关注她,等她的电话,等她回头,可是没有,她不会回头,也不会停下来等他,更没有电话找他。
她远比他所想的还要狠心。
……
周凝打车回到公寓,一下车,便看到赵靳堂的车子停在楼下,他倚在车门旁边抽烟,指尖的火光明明灭灭,明摆着等她。
周凝只是迟疑了一瞬,抬腿走了过去,径直越过他,进了电梯,摁下关门按钮,合上的一瞬间,忽然电梯门停住又往两边分开,她抬眼一看,对上赵靳堂那双淡漠的眼。
赵靳堂抬腿迈了进来,空气仿佛扭曲变形了,她觉得很有压力,一直到了楼层,赵靳堂跟着她下电梯。
周凝刚开门,就被一股力量推了进去,门砰地一声关上,人被抵在门板上,灯都来不及开,被赵靳堂吻住了唇。
他托住她的臀,换个方向,把人放在门厅柜上,高度刚刚好,他把她的外套脱了,拉链一拉到底,她里面穿的是毛衣,柔软贴身,将姣好的身形勾勒出来,他亲她的下巴,耳垂,潮湿的吻移到脖子,锁骨……
赵靳堂没到床上要的她,而是直接在门厅柜这里。
可这事再合拍,背后仍旧是心思各异的两个人。
周凝整个人软绵绵靠在他身上,时冷时热,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身上的热浪褪去,有点儿冷,他更用力抱紧她,帮她整理好衣服,脸贴着脸颊,亲了亲她的鬓发,哑声说:“别生气了,好吗。”
周凝说:“我脾气就这样,阴晴不定,随时翻脸,你受不了可以……”
“受得了。”赵靳堂笑着说,“唯独受不了让你和别的男人结婚过日子。”
周凝:“……”
……
几天后,赵靳堂回港约见梁舒逸,约在一间私人会所见面。
是去年和周凝重逢时候那间会所?ú?。
赵靳堂先到的,梁舒逸掐点赶了过来,落座前,两个男人握了握手,算是正式打了招呼。
梁舒逸对于赵靳堂的到来不意外,在得知这个人是周凝心里那个不可能的人时,他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赵靳堂先开口,说:“需要我正式做番自我介绍?”
“不用,想必我也不需要做自我介绍了。”
梁舒逸偶尔也不那么拐弯抹角。
“不用。”
梁舒逸则问:“今天约我见面,有什么事?”
外面晴空潋滟,万里无云。
在桦城的周凝接到许医生的电话,她刚睡醒,脑袋迷迷瞪瞪的,昨晚被赵靳堂折腾得很晚,他这几天跟打了鸡血一样,每天纠缠她到深夜,存心不让她好过。
“许医生。”
这段时间,她偶尔会打电话给许医生询问母亲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一样的,老样子,不好不坏。
今天是许医生打过来的。
许医生说:“周小姐,你妈妈情况有突发情况,你在青市吗?能不能尽快赶回来一趟。”
晴空霹雳,不过如此。
周凝慌里慌张从床上下来,膝盖重重磕碰了一下,她顾不上疼痛,挂了电话,赶紧换衣服,打开手机软件叫车。
“
回到青市是下午,周凝的情绪绷了一路,极力控制不让自己失控,来到医院见到许医生,许医生问她:“你一个人来吗?你哥呢?”
许医生对他们家的情况很了解。
“我哥在国外,晚点才能回来。我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周凝惊魂未定,明显是慌了。
许医生将她带到一旁谈话,把周母情况快速和她过了一遍,大致意思就是她母亲昨晚生命体征异常,下肢深静脉血栓脱落引发肺栓塞,车祸后长期卧床常见的并发症,早上被推进手术室里抢救过一轮。
周凝已经失去思考了能力了,医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签字签字,把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太好的办法。
晚上九点多,周凝终于可以进病房探望母亲,她还是那么安静躺着,安静到呼吸微弱不可。
周凝低下头,肩膀控制不住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