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是难受,心里这块,堵得慌,说:“我睡不着,想找人说说话,你是不是在忙,会不会打扰你?”
“你说什么呢,我们俩之间还说这?你再这样说我不不高兴了。”
周凝这么客气,还是因为都长大了,不像学生时代那样无忧无虑,有工作有自己生活。
“那我放心了。”
孟婉说:“你以后再说这种话,看我不打你。”
周凝淡淡笑了下,说:“不说了。”
这天晚上,孟婉陪她聊了很久,到后面,听到她压抑克制的啜泣声,像回南天,潮湿闷堵,让人喘不过气。
……
孟婉第二天下午回到青市的,天还没亮去赶最早的高铁,请假回来看周母还有周凝,刚好手头没有紧急的案子,到站下了高铁,风风火火赶来医院。
周凝一如既往白天在医院陪周母,她看到孟婉出现在病房,愣住了,昨晚电话里也没说要回来。
“你怎么回来了?”
孟婉买了花和果篮,放下就过来抱她,“我能不回来吗?我肯定要回来的。”
周凝欲言又止,轻轻笑了下。
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怕孟婉担心。
孟婉放开她,上上下下打量她,心疼她憔悴成这样,转过头看躺在床上的周母,眼眶不禁湿润,背过身去调整好情绪才说:“要撑住,凝凝,还有我呢,你不是一个人。”
“嗯。”周凝靠在她肩上,有些累了。
……
赵靳堂忙完国外的事回到港城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从专用通道出来,抬头一看,港城的天乌云密布,天气闷热,是暴雨前的征兆。
这种天气,让人无端心生烦闷的情绪。
顾易安排了车子过来接的,赵靳堂坐在后座,沉默寡言,这段时间,顾易几乎天天提心吊胆的,比平时还要警惕,生怕哪里没安排好,触到大boss的逆鳞。
其实赵靳堂不是蛮横起来不讲任何道理,只不过那脸色不太好看,没有笑容特别严肃有距离感,加上身份摆在那,更加有威严,他情绪管理一向好,很少有失控的时候。
除了周凝婚礼那天,他难得失态,借酒浇愁,麻痹神经,出国也有眼不见为净的逃避,没错,他是在逃避,不想看到周凝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
在得知她确定有未婚夫,要结婚之后,
顾易探头探脑,看外头的天色,车里电台甜美的女主播用字正腔圆的粤语播报天气情况,提醒广大市民注意今晚即将有场暴风雨来临。
五月中旬的港城,已经步入了夏天。
“她去注册了?”
平稳行驶的车内,赵靳堂声线低沉了开了口。
顾易脑袋飞快转动,在嘴快的时间分析出这句话说主语是谁,又是注册什么,注册公司还是注册账号亦或者其他。
“没有。”
赵靳堂轻扯嘴角,意味不明。
顾易一直有留意周凝的行踪,好准备随时跟他的老板汇报,然而这半个月老板嘴巴严实得很,一个字都没问过,既然没问,也不好主动提。
伴君如伴虎。
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天色暗得很快,车里光线更是昏暗,男人沉默的面容透着晦沉的不耐。
“然后呢?”
顾易大脑头皮层紧了下,说:“婚礼过后,周小姐家里出了点事,连夜回了青市。”
“出什么事了?”
顾易说:“周小姐的母亲出车祸了。”
……
晚上十点多,周凝在家里接到梁舒逸的电话,在那头问她:“港城下大暴雨了,你那边下雨了吗?”
“没有下雨,闷热。”
“我看天气预报你们这几天好像也要下雨,下雨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待着。”
“好。”
两个人话不多,自从梁舒逸表达心意之后,氛围就变得微妙。
她觉得,应该是不坦荡有了顾虑的原因。
她没办法回应梁舒逸的感情,原本一开始就是装的,又不是真的相爱,她对婚姻也不抱任何希望,和谁结婚都是结,为了让母亲放心。
梁舒逸找话题,问她吃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