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意,我随便说说,你早点休息。”
“嗯。”
“晚安。”
挂了电话,周凝一头栽在床上,闭上眼有种直觉梁舒逸应该是认出赵靳堂了,毕竟她那么明显,梁舒逸不是傻子,他很会察言观色,对她的情绪格外敏感。
而梁舒逸之所以知道她有个喜欢的人,是因为她那段时间抽烟酗酒,很颓废,那时候,她在国外唯一能谈得来的朋友是梁舒逸,一次酒后她错把梁舒逸当成赵靳堂,问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当然得不到答案,因为抱着的人是梁舒逸。
清醒后梁舒逸问她对谁爱而不得,那么伤心。
梁舒逸至今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谁。
当天晚上,周凝又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反复看手机,却没有丝毫动静。
有片刻希望赵靳堂不要再来找她,该断则断,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
婚期已经定了,她不能再深陷赵靳堂的这片泥潭,没什么好不甘心的,他们俩不是一条路的人,只能短暂相遇,总是要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
再看不开也要看开。
后边夜,周凝是被消防车的鸣笛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起来,拉开窗帘一看查看情况,这一看便看到对面街道火光通天,点燃了漆黑的夜色。
那个方向的位置好像是酒店。
不可能吧?
她晃了下神,一股异样从心头蔓延开来。
下一刻翻出手机果断打给赵靳堂,电话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一连打了好几通都是如此,回应她的只有机械的女声。
她匆忙套上外套,穿着鞋子下楼,碰到同样被吵醒的周母,她慌忙问:“妈,隔壁街是不是着火了?”
“好像是,听到消防车的声音了。”周母说。
“我出去看看。”
“这么晚又冷又冻,你在家待,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消防和急救以及警察都来了,拉了一条警戒线,相关人员有条不紊展开救援灭火,部分警察在疏散围观的人群。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被吵醒的街坊邻里,大多数都在睡梦中被惊醒,穿着睡衣和家居鞋出来查看情况。
周凝还是跟来了。
确认是酒店着火,周凝瞬间惊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又一次拨打赵靳堂的手机号码,仍旧没有人接听,她心跳忽然在一瞬间剧烈跳动起来,无数的声音在耳边重复“不可能”“不会的”……
有围观的人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着火了?”
“不知道,我们睡梦中听到楼下有人在喊着火了,打开窗户一看火光冲天,到处冒着烟,然后就烧开了,火舌一下子起来了。”
“这火烧得太快了,这要是过年的时候着火,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
早早围观的人绘声绘色描绘着,摇头晃脑的,抱着胳膊啧啧感慨。
周凝的身体在寸寸失温,她好像打了无数个电话出去,仍旧没有人接,她也不知道顾易的电话。
周母和周围人聊了一会儿,得知大概情况,帮也帮不上忙,只能祈祷不要有人员伤亡。
“凝凝,这么冷的天别在外面待了,回家吧,帮也帮不上忙,别给他们添乱了。”周母回来向周凝说。
周凝却仿佛听不见一样,双目失神望着被火舌吞没的酒店大楼。
“凝凝?”
周母叫了她好多声,她才回过神来,一脸茫然。
“回家了,别在这围观了。”
周目拉着她要走,周凝却挣脱了:“我有个朋友住这家酒店,我刚刚联系不上他,我有点担心,您先回去吧,我去找人问问有没有他的消息。”
周凝快步往酒店那边的方向走过去。
周母大声喊了几声,周凝头都没回。
有人被陆陆续续救出来,医护人员迅速抬上担架,送去医院。
周凝找了一圈,后背一阵阵冒冷汗,耳边在嗡嗡作响。
感官迟钝,茫然杵着,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也许赵靳堂不在酒店都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