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像霜打的茄子,“我没什么责任心,不想生。”
“那就多玩几年,等你有责任心了再生,不要超过三十五岁。”
周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着。
周母的手宽厚有福气,手指戴着一枚金戒指,是周湛东刚工作后买的送的,儿子送的礼物,周母一直随身戴着。
周凝玩着周母的金戒指,摘下来戴在自己手上:“还是金戒指好看,金灿灿的。”
“舒逸送你的订婚戒不好看?”
“没您的值钱。”
“等你结婚了,给你一份豪华的嫁妆。”
周凝鼻子酸酸的:“您当年结婚有吗?”
“我嫁给你爸的时候,假装是一床被子、热水壶、脸盆这些东西,哪里有什么戒指,别说金的,银的都没见着。当时年代是这样,大家都没钱,咱们不会投胎,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后来做生意,才赚了点钱,你爸机灵,会赚钱,我就在家里操持一大家子的生活。”
周母说到陈年往事,深深叹了口气:“以为能同苦共甘,哪想到你舅舅出了问题,搞出这件事。”
“您恨温国良吗?”周凝直呼其名。
“以前那么艰难,肯定恨过怨过。但是为了生活,要带大你和你哥,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恨啊怨啊,你和你哥很争气,没让妈妈操太多心。”
“哥哥争气,我不争气。”
“没要你怎么争气,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好了。”
周凝心里挺不是滋味,一直是她给家里添麻烦,从小不得安宁。
又陪母亲坐了一会儿,聊了聊小时候的事,周凝忽然想起喜鹊还没喂呢,她蹭地一下起来跑去房间看喜鹊幼鸟,几只小家伙又听到动静嗷嗷叫个不停,她手忙脚乱喂饱它们,清理好窝,才回房间洗澡睡觉。
睡觉前又忍不住想到赵靳堂要她和他回桦城。
回去干什么呢,回去了就能真正意义上的重新开始?
不可能的。
她不会回头的,要是想回头,那她离开的四年就失去一切的意义了。
……
赵靳堂在青市待太久了,久到赵夫人查行程,查到他身边的副手来,顾易自然用工作行程保密为由搪塞了过去,但赵夫人想要查,有的是手段渠道,她不是单纯的在家做全职太太那么简单,她有的是手段。
顾易挂断电话第一时间和赵靳堂说了这事,再不回去指不定会引起赵夫人的怀疑。
赵靳堂刚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听顾易这么一说,他不以为意:“不用管,该怎么说怎么说。”
“要是夫人怀疑……”
“不是还有赵烨坤当借口?”
“那老板,您是准备在这里待多久?”顾易心里没底。
赵靳堂说:“忙完手头的事再走。”
“对了,温国良那边一直在约您吃饭。”
“约晚上。”和温国良这顿饭局是迟早要继续的。
顾易说:“行,我现在回复他。”
晚上的饭局,在更私密更隐蔽的地方,管得很严,一般生面孔进出都得核对身份,除了熟人带来的。
小地方有些明面下的东西玩得更开放,除了重要的节假日,其他时间点查的不严,他们当地这些人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真有什么事,钱给到位,相互包庇。
赵靳堂来这么一段时间见识不少了。
怪不得温国良一个完全不懂工程的人都能干这活。
赵靳堂带顾易过来的,会所的经理在前边引路,推开厚重的包间门,温国良早已等待多时,起身过来迎接:“赵先生,可算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