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好像会游泳。
被水呛死有些痛苦,要不还是用刀抹脖子吧。
但抹脖子会割断气管和动脉,窒息的同时还会被自己的血呛到,听起来也很痛苦。
就没有完全无痛的死法吗?古代有没有安眠药?
正琢磨着,忽然感觉到黄二骑着马来到他身边,对方压低了声音:“十九,你还好吧?”
时久看了他一眼,没搭腔。
“你是不是第一次杀人?”黄二又问。
对方跟他并驾齐驱,颇有他不回答就不走的架势,不得已,时久只能开口:“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见你状态不对,这么久了一直一言不发,你以前只是给人当护卫,应该没杀过人,第一次杀,事后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难免,十五十六第一次出任务时,也是你这般反应。”
时久:“……”
他不是第一次杀人,只是第一次杀同事。
宁王的暗卫都这么热心吗,还负责给后辈做心理疏导?
黄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当暗卫,总要迈出这一步,不如你这样想,反正咱们杀的都是些皇帝的走狗,也不是什么好人,心里是不是好过多了?”
时久:“…………”
并没有,反而更难过了。
忽然他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什么:“你说……皇帝的走狗?他们不是庄王亲卫吗?”
“什么庄王亲卫,也就你信,”黄二一哂,“我追随殿下二十一年,什么事没见过,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我的眼睛?”
时久:“。”
那还不是没发现他是陛下派来的卧底。
黄二:“庄王身在京都,已是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派人来截杀宁王?那块腰牌,不过是栽赃嫁祸罢了。”
时久皱了皱眉:“那你还……”
“我若不配合,我们又怎能活着离开?禁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很显然,这一切都是早已计划好的。”
时久看向前方。
黄二竟知道,这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竟也心细如发。
看来薛停说的还真没错,宁王身边确有能人为他出谋划策。
“那我们可要将此事告知殿下?”他问。
黄二摇了摇头:“不必,殿下|体弱,不宜思虑过重,今日得知庄王要杀他,想必已十分难过,若是再得知是陛下设的计,非要大病一场不可,还是算了吧。”
时久看了眼旁边的马车:“可我们离得这么近,你确定他听不见吗?”
“放心吧,他觉沉,睡着了就很难醒,听不见的。”
时久:“……”
当面蛐蛐,这不好吧。
“此番我们虽顺利离京,但陛下不会善罢甘休,十九,你一定要记得,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不可放松警惕。”
“我有一事不明。”
“你说。”
“陛下为何如此提防殿下?殿下似乎并无弑君夺权之心,又痼疾缠身,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对皇位构成威胁的。”
黄二注视他片刻,叹了口气,正色下来:“十九,今日多亏你,要是没有你在,光凭我们三个真不一定能护得殿下周全,我黄二这次是真的信任你了,有些事,你也应该知道。”
“什么?”
黄二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没有其他人,压低声音道:“别看殿下现在这副模样,当年,他可是最有希望争夺储君之位的皇子。”
时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