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邵贺新这件事本身应该是纯粹的,不是吗?
童云千偏头,问了一下身边的任宽:“你知道贺新哥的哥哥什麽时候来吗?”
任宽挠头:“你说邵临?他还来吗?”
她略有落寞:“他今天不来?”
“应该是来……”任宽说:“他哥忙得很,估计一会儿到吧,毕竟还没到正餐时间呢。”
就在这时,门口一阵喧哗热闹,一位不速之客到场。
“哟!仕哥来了!”
“今儿喝趴你啊!这麽久不跟哥们出来混。”
童云千擡头看到走进来的贺仕,肩膀一抖,差点没端稳果汁。
一个多月之前那场不愉快的回忆篇篇重映。
虽然她混乱发疯的时候,自己做了什麽,就像喝酒喝断片一样记不太清。
但那时候挠破脸颊脖颈,摔倒在地的种种疼痛,却是清晰刻在记忆里的。
邵贺新的表情似乎是没想到堂哥回来,但迅速恢复了常态,笑着去迎接他:“哥,来了,还以为你都不愿意搭理我了。”
贺仕把礼物递给他,故意说:“不管我跟别人有什麽摩擦,咱兄弟俩的感情永远不会有影响。”
他说着,往童云千的方向瞥了一眼。
被强迫沾酒後的恐惧袭来,童云千几乎是立刻弹开般躲避对方的注视,手指紧紧扣着玻璃杯。
邵贺新微微挡了下贺仕的目光,搭着他肩膀,“行了,看什麽呢,走吧,跟我敬一圈酒去。”
搂着人走远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缩在原地的童云千,再瞥贺仕时的目光暗了不少。
压着些许不悦,却又不得不做足表面功夫。
朱盼看出氛围的奇怪,端着酒走到童云千身边坐下,饶有兴致地问:“我回国以後听朋友说,邵贺新堂哥跟他亲哥打起来了?”
童云千眼神迟钝,“嗯……我不太清楚。”
“你不清楚?”朱盼笑了一下,语气虽然没有恶意但却也没留情面:“他哥不是为了你才当衆把贺仕打进医院的吗?”
“干嘛敷衍我呀,正常聊天而已嘛。”
童云千垂眸,身体止不住有颤意,隐忍道:“不愉快的事……我不是很想提而已。”
朱盼盯着她若有所思,了然,“啊——这样。”
“那就不提贺仕了,那人太自大,好像比谁都牛逼一样,我也不喜欢。”
朱盼抿了一口香槟,直觉敏锐,“那你和邵贺新他哥呢?”
童云千擡眼,茫然,却又莫名有点心虚。
“我和他?”
“他哥那人冷冰冰的,跟个捂不热的石头一样。”朱盼叹气,望着调酒台回忆:“他哥十几岁被接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人很可怕,他的气质,跟我们这些从小在金山长大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你总觉得如果不看着他,他迟早要闹出什麽大事儿来,就好像……”
她形容了一下:“下冰雹之前的阴天,压迫感很强,让人害怕。”
“我以前听长辈说,叫邵贺新他爸妈别太费心用力。”朱盼摊手,“因为邵临怎麽看都是个养不熟的。”
“所以,我听说邵临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生把贺仕打进医院就很好奇。”
她晃着交叠的腿,“邵临对你,绝对没那麽简单。”
“他喜欢你?”
童云千惊悸,赶紧摇头,使劲摇头。
“你,你千万别乱猜。”
“我跟他真的刚认识不久。”她喝了口果汁,喉咙干涩:“可能是因为觉得我和贺新哥关系好,才连带着多照顾了我一下。”
听到这句,朱盼倒有点不高兴了,一下没了八卦的兴致:“行吧,不过你要是想跟邵贺新保持良好的关系,趁早跟邵临撇干净。”
童云千想起那些传闻,试着问:“是因为……邵临的遗传……”
“遗传?你说他爸是超雄综合征那件事?”朱盼摇头失笑,觉得滑稽:“这帮连书都读不明白的草包富二代哪知道超雄综合征是变异疾病,根本不会直接遗传。”
“我的意思是。”她点明:“邵临的存在本身就会分走原本只属于邵贺新一个人的东西。”
“就算邵贺新不在乎,邵贺新背後的人不会允许他这麽慷慨的。”
这时,她看到远处又来了新客人,及时打断话题:“行了,话就说到这儿,主人公来了。”
童云千顺着朱盼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了姗姗来迟的邵临。
意识到场子里贺仕也在的瞬间,她心情一下紧张起来。
这两个人碰上不会出什麽事吧!
餐厅的落地窗明明都是密封的,可邵临一进场却好像席卷起了一阵风,让十二月份的凛冽冲撞进来。
有知道邵临和贺仕那段过节的富二代纷纷面面相觑,都有点不太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