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狠了,大小姐头上的伤还在流血呢。……
“几件衣裳罢了,至于动这么重的刑吗?”
“嘘——”旁边的婆子连忙制止,“老爷素来偏心,这话可不敢乱说。”
季念初被按在刑凳上,军棍重重落下。
“啪!”
第一棍砸在后背上,剧痛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啪!”
第二棍下去,鲜血已经浸透了单薄的衣衫,在浅色的衣料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她死死攥着凳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却始终紧咬牙关,不肯发出一声痛呼。
打到第十八棍时,季父神色依旧淡漠,谢临晏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修长的手指淡淡的摩挲着剑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刑凳上的人。
“父亲!”季明月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来,扑在季念初身上,“别打了!姐姐快被打死了!”
“啪!”
最后一棍重重落在季明月背上。
“明月!”一贯冷淡的季父和谢临晏同时惊呼出声。
季父一个箭步上前,将小女儿打横抱起。
谢临晏紧随其后,一群人呼啦啦地跟着离开,竟无一人回头看一眼刑凳上奄奄一息的季念初。
天边滚过一道闷雷,豆大的雨点突然砸了下来。
季念初的血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流淌,汇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小姐……”她的贴身丫鬟哭着跑来,瘦弱的身子费力地将她背起,“奴婢带您回去……”
回到房中,丫鬟一边哭一边为她上药。
“您为什么不解释啊……”
“解释……”季念初望着窗外如注的暴雨,忽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带着说不出的苍凉,“有用吗?”
往后,她再也不会对不值得的人,解释任何了。